艾德里安从床上坐起来,头痛欲裂。
他又梦到钟晏。站在高高礼台上,面色如常地吐出“接受”三个字,击碎台下他切可笑幻想。
艾德里安坐在黑暗中平复会儿情绪,呼出个人终端看时间。几个荧光数字浮空显示在他手腕上方——才凌晨五点。
导致他噩梦罪魁祸首正散落在他床头小平台上,那是封拆开信——不是虚拟信件,是真正纸张。这玩意现在几乎绝迹,也许博物馆里还能看到,不过联邦最高学府向来标榜自己“古老、正统”地位,这种行为艺术也不是第次。
做工考究信封被人丝毫不解风情地粗,bao撕开,露出半截信纸上印着仿真墨迹:
“纳维军区总指挥官艾德里安·亚特阁下:
“转眼已经七年未见,亲爱联邦最高学府第九十届毕业生,愿你离开母校后切顺利。
“星辰纵变,智慧永恒。个世纪以来,联邦最高学府不负校名,直向联邦各界输送最高精尖人才,而今,这所联邦内最古老综合学府,迎来她百周岁生日。们诚挚地邀请您,们最优秀校友,于十二月末回家看看,参加母校百周年校庆暨第九十八届毕业典礼。
“下附具体接洽流程……”
艾德里安确实已经很多年没有接触母校。诚然,在最高学府三年,几乎可以算作他二十七年人生中最快乐三年,但那三年有多快乐,最后天钟晏给予他学生时代句号就有多痛苦。
他和钟晏在学校里形影不离,人尽皆知,最后毕业典礼也在联邦里传得沸沸扬扬。进入纳维星区最初两年里,总有人试图打探他与钟晏关系,直到每个拿他和钟晏开玩笑人都被他揍进重症监护室,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平时总是笑着大少爷,究竟对那位学生时代朋友有着多深恨意。
后来艾德里安路高升,直到今天,再没有人敢在纳维军区总指挥官面前触他逆鳞,生怕承受不起这位向来公私不分指挥官报复。
天快要亮。艾德里安心情糟糕,不想再睡下去,干脆起床。
想来在他做噩梦这几个小时里,他个人终端里定堆积些待处理事项。艾德里安端着杯提神饮料,将终端连接到办公桌前大虚拟屏上,然后险些口饮料喷出来。
“今日头条:钟晏议员正式确认出席最高学府百年校庆!”
“扩展阅读:最高议院十二位列席议员中最年轻位,传奇议员钟晏背后:……”
艾德里安盯着字号夸张头条标题,目光落在那个反复出现名字上。他早已经过言不合就挥拳打人年纪,也早习惯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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