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碎发遮住他眼睛。
许唐成看到那扎到伤口上几根头发,凝眉将它们拨开。
易辙僵在那,突然问:“你怎这晚才回来?”
“嗯,学校有事。”
易辙想说,有事干嘛还非要回来,这晚开车多危险。
“明天开学,答应唐蹊要送她。”许唐成接着说。
还好没说。易辙这样想着,踢走脚下石子。
两个人前后朝楼道走,路过垃圾桶,许唐成停下来,最后吸口烟,然后捻灭。
他抬头时发现易辙在看他,双好看眼睛陷在帽檐投下阴影里。
“怎?”
易辙摇头,没说话,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你跟进来,就算不想去医院,也要简单处理下。”许唐成抬手,点点眼角,“这里发炎感染话,很危险。”
易辙手刚刚摸到兜里,攥住那把凉凉钥匙。他看着对面大门,摇摇头:“不去。”
“没关系,他们都睡。”
易辙还是摇头。
许唐成没有再勉强,只是轻声说:“那你进去等下,给你拿点药。”
易辙握着钥匙站在那,楼道灯灭,他也没跺脚、没出声。
“怎不进去?”许唐成拿着药出来,奇怪地问。过后,又很快然:“向阿姨在家?”
易辙点点头。
“先抹白色,再抹绿色,”许唐成把手里袋子递给易辙,“给你拿棉签,对着镜子用棉签蘸着抹,自己小心点,别弄到眼睛里。”
“嗯,”易辙接过来,把袋子攥得嚓嚓响,两秒之后才说,“谢谢唐成哥。”
许唐成看着面前微低着头人,嘴唇动动,却也没说什。
有时候他会恍惚觉得,易辙像是定格在那个夏天,别人都在来来往往,沾上各色尘土、各色光芒,只有他,永远沉默地低着头,像是和谁都没什关系。
清晨,闹钟只响声就被许唐成摁掉,他掀开被子下床,踢踏着拖鞋开始洗漱、做早餐。等他端着早餐出来,看到许唐蹊已经穿戴整齐,乖巧地坐在餐桌旁等着。
“哥,你回来呀!”许唐蹊笑得眼睛都弯,“你几点到?”
“十点吧。”
许唐蹊很喜欢吃煎蛋,特别是还带点点溏心那种。许唐成觉得今天煎蛋火候刚好,所以在许唐蹊拿起筷子就伸向煎蛋时,他难得,没有命令她先吃口别再吃鸡蛋。
许唐蹊吃得本满足,连开门动作都是轻快。可打开门,两个人却听到阵尖锐女声。对面门大开着,两扇门距离,许唐成能够清楚地看到易辙家糟糕客厅——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连沙发垫都已经惨兮兮地飞到地上。
“又他妈找钥匙找钥匙,你脑子是喂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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