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什,说来他还算欠自己条命,下辈子找他要债,也不求他以命偿命,卖个身给自己也就行。
谁知正胡乱琢磨着,渐渐地竟又喘上来,刚才像是被屏蔽掉气管,终于重新找回存在感,有那几缕空气从牧怿然手指缝里钻进来,直钻进他肺里。
得到空气,胀痛肺部慢慢好转,粗重急促喘息也平复下来,柯寻睁开眼睛,对上头顶上空牧怿然双眼。
还没等看清他眼神,牧怿然已经挪开捂住他口鼻手,并且翻身坐到边。
柯寻又小心翼翼地喘几下,发现呼吸已经彻底正常,这才松口气,偏脸看向牧怿然:“以为你是想帮速死,让少受点儿罪。”
牧怿然并不看他,只盘膝坐着,垂着眸子:“想速死,可以秒内解决你。”
柯寻笑着坐起来,摸摸自己刚才被他捂过地方:“刚才是怎回事,突然感到窒息,会不会是那股力量已经开始?”
牧怿然总算瞥他眼,面无表情:“你只是通气过度导致碱中毒。”
柯寻:“请翻译成白话文。”
“呼吸过度,体内二氧化碳减少,血液中酸性降低,碱性升高,导致不适。”牧怿然冷冷道。
柯寻恍然:“所以你才把捂住,给增加二氧化碳含量,让血液里酸碱度重新达到平衡——厉害,不愧是男神。”
牧怿然没有理他,兀自盘膝闭目养神,过好久,才忽然开口:“你刚才怎回事。”
柯寻用手捂着口鼻,继续给自己增加二氧化碳,声音被捂得闷闷:“就是突然觉得憋得慌,好像自己被关在个特别窄特别闷盒子里,而这儿天和山,其实都是盒子里模型和涂料做成,没有点儿真实感,哪怕在前幅画里,那槐树和坟地什还和真没什两样呢,但在这儿,切都显得特别假。”
牧怿然眼缝微启,盯着身下毡毯,仿佛陷入思索。
柯寻没有打扰他,重新躺回边,望着帐篷上被雪光印过来影子。
不知几时,柯寻忽然发现,这些原本被风吹得微颤影子,变得静止不动。
柯寻伸手轻轻碰碰牧怿然膝头,边示意他看,边想支身坐起来,却被牧怿然手摁住,只好继续躺着,和他起盯着帐篷上影子。
影子纹丝不动,远山雪光变得苍白,又从苍白变成惨白,世间所有声音都忽然消失掉,静寂得像是抽光所有空气。
时间就在这真空似气氛里流逝,就在柯寻盯着帐篷眼睛开始变得酸涩时,帐篷上影子突然有变化。
团漆黑、巨大影子,慢慢地从天空滑落下来,像是大滴浓稠油漆,缓慢,粘稠,肥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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