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不曾停止,天天过去,日历慢慢翻向最关键那页。
四极大地,全笼罩在纯然黑色下,晏欢同样被镜子关进另个空间,与刘扶光待在处。
龙神就像牛皮糖,紧紧黏在刘扶光身边,尾巴乱甩,满心欢喜道:“扶光,好想你!”
刘扶光叹口气,习惯。
“仔细看着,”他道,“若这次也功亏篑……”
“若这次也功亏篑?”晏欢重复道。
刘扶光说:“那们也爱莫能助,只能强闯出去,总不能永远被困在这里。”
长夜弥漫七天七夜,二人看不到任何事物,他们只能看到,七天过后,流言横扫沙——强横王者原来是邪恶怪物,大旱即为上苍降下刑法,因为他不光是这样个逆行倒施,残,bao不仁君主,更是传说中旱魃。
流言具体从何而来,如今已不可考证。或许它出自本特别古老参书;或许它出自个半疯瞎子口中,基于肢体残疾与言行狂悖,为其增添十二分神乎其神可信度;或许它只是种民众私下里共识,通过眼色、手势与心照不宣暗号传播……
无论如何,晏欢脸先黑下去。
“早让他特别注意类似谣言,”晏欢冷冷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当真废物。”
刘扶光不说话,他忧心忡忡地观望。
日蚀过后,赤水王修为变得极不稳定,几乎落千丈。他惊疑不定地寻找恢复法门,但是所有尝试皆为徒劳,他甚至呼唤魔鬼,请求祂可怕援助。
刘扶光差不多已经看见结局。
即便数量再多,蚂蚁都是没办法咬死大象,但是它们能不能咬死只衰弱狼,头瘸腿公牛呢?
这就很难说。
他皱着眉头,忽然纵身飞起,不顾身后晏欢,路高升至旷然茫茫苍穹。
刘扶光直在想,那暗无天日七个昼夜,究竟从何而来?他心中是有猜测,只是本能地不愿往那方面去靠拢。
穿过云层,穿过星空与宇宙隔膜,观世镜视野,仿佛亦在瞬间拉长到极致。
在晦暗星光、无尽微尘里,刘扶光看到切答案。
意料之内,情理之中,那答案完美印证他推想。
——六千年来,玄日凌空。
九目旋转,背负着黑日黄道巨龙飞过星屑弥散世界海,其混沌,bao恶、无理盲目,恰如生之中孤高天意,无法阻挡,更不得违拗。
刘扶光声音干涩,道:“……是你。”
晏欢追在他身后,看到这幕,同时缄默不语。
不用下去再确认,刘扶光心里很清楚,无论赤水王拥有多少人爱戴,建立多完美仁善国家,他能练出多高修为、多无懈可击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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