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止……远不止我一头……”
“那便是了,”刘扶光道,“既然远不止你一头,凡人的生存条件如此险恶,纵使能够繁衍生息,也抵不过旱魃铜皮铁骨,力大无穷,他们应该早被你们吃尽了才是。这又作何解释呢?”
眼看无法抵赖,旱魃只得吞吞吐吐地道:“这是因为、因为……有规矩定给我们……”
“谁定的规矩,定了什么规矩,还要我们特意问?你是个拨浪鼓么,打一下出一声?”晏欢含笑道,听见他的声音,旱魃已是遍体生寒,不由得瑟瑟发抖。
“……是旱神,是旱神定下的规矩!”旱魃痛苦地呐喊道,“我们俱是旱神血脉,祂为我们定下规矩,三月之中,仅许狩猎一次!”
刘扶光与晏欢对视一眼,刘扶光道:“说说这个旱神。”
如果它还有眼睛的话,旱魃眼中,定然会出现恐惧的神光。
“旱神是万物的主宰,”它鼓起勇气,“祂居住在赤水的神宫,天时变化、季节更迭,全在祂的掌握之中。”
刘扶光低声问晏欢:“你可有感觉?”
晏欢冷笑道:“毫无感觉,所谓旱神,不过自吹自擂自封。先代的赤水女魃倒是货真价实的黄帝之子,只是也早已夭亡,难道随便一只成了气候的魃,堆砌个名为赤水的坟包,就敢自称为神了么?”
他又问:“赤水神宫在哪,守卫情况如何,这个所谓的旱神,具体又有什么神通了?”
旱魃便为他们指明了路线,道:“赤水神宫并无守卫,因为旱神居住在流火千里的原野,即便是我们,在靠近时也会有融化的感觉,因此那里唯有旱神独居。至于神通,我只知道,旱神有一面宝镜,祂会用它来看着世间的场景……”
说到这里,它想到此时此刻的场景,说不定也被旱神看在眼里,惧怕的哆嗦便止也止不住。
“那是什么镜子?”刘扶光问。
旱魃口齿挪动,无比艰难地回答:“……我不晓得法宝来路,只知那镜子名为观世镜。”
该说的都说完了,它焦躁起来,哀哀恳求道:“我……我能说的都说了,你们会遵守诺言,饶我一命,对不对?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刘扶光望向晏欢,龙神哼笑一声,道:“既然你没有撒谎,那我便放你走。”
他松开牙齿,触须缩回身上,旱魃如获新生,跳起来便往外逃。然而,它没跑出几步,空中忽然响起“啪”的脆响,旱魃身体重重一僵,仿佛断了线的木偶,猝然摔在地上。
顺着它的耳道,一摊黑如焦油的粘浆流淌出来,游动着回到晏欢身上。
刘扶光道:“你要杀就杀,何必玩这种卑劣花样?”
晏欢摊开手,无辜道:“我不许它点好处,它怎么肯松口?我也遵守了诺言,饶它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