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小小神坛。他们不再步叩跪拜,挺直腰杆行走,还是件新鲜又舒服事;他们不再虔信百相神主,而是将注意力转向自己,转向身边朋友和家人;他们积蓄钱财,购买合身衣物,适口食物,对自己宽容无异于种放纵,而这种放纵,使他们再也无法油尽灯枯地侍奉神明。
百相之神感到滋生怒火,缓缓煎熬着祂身心。妖魔也从祂颤抖阴影中走出,环绕着迦江山神坛飞舞。
“这是轻蔑!”它们齐声呐喊,煽动着霍乱火苗,“你们侍奉仙人,何以如此轻蔑地对待你们贡品?反观百相之神,祂用萦绕香雾,充作托举神殿云层;雕琢黄金,熔化白银,贴上华贵珠宝,精心制作自己金身;信徒双手举高奶与蜜,也在乐园中流淌成条香甜大河。这些难道不比你们仙人更赤诚,更能彰显个神爱吗?”
面对嘈杂恶意,仙人神情异常平静,他拈起颗血红宝石,在他指尖,犹如滴精美露水。
“这颗宝石,你是握在自己手中更欢喜,还是交给更欢喜?”他问面前信徒。
年轻信徒胆怯不已,她目光为宝石辉煌所吸引。她忽然想起自己母亲,为抚育她长大成人,她母亲投身于织娘行列,为百相座神殿,日夜纺着三百人花费三百个日夜才能完成地毯,直至眼睛朦胧,再也看不清近在咫尺根丝线。有这颗宝石,她再也无需忧心母亲晚年。
她喉咙干涩,不能说话,仙人将宝石放在她手心,轻声说:“就握在自己手中吧,然后快乐地笑笑。”
纷飞妖魔发出裂帛般尖叫,也像裂帛般散逝而去。
百相之神勃然大怒。
祂派出神殿武侍,以及对他忠心耿耿虔信者,组成只庞大军队,为征讨而生军队。
对仙人憧憬与崇敬,宛如燎原烈火,点燃干枯蓬乱野草。他没有名字,迦江山成为他代号,百相神便严禁任何人说出迦江山这三个字,祂从文字、书籍、壁画,乃至语言中抹除迦江山存在。然而除迦江山,还有神坛,还有银杏树,还有仙人、白衣、明珠、太阳、异神……种种多如繁星称呼,代替着对方存在。
百相神禁止切,限制切,可到最后,仅仅是个简简单单“他”字,伴随心照不宣眼神,迦江山仙人信仰,就完成次飞快传播。
祂必须消灭这个对手,成神路上,唯有你死活血斗。
万军之乘浩浩荡荡,在黎明初绽时分出发,沿途跨越九十九条咆哮江河,九十九座高耸山峰,誓要剿灭异教神和信徒。他们来势汹汹,信仰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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