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说。”
站在他角度上看,年轻皇帝和煦俊美,他那柔软慈悲个性,热忱务实做派,足以令帝国上下男男女女为他疯狂,然而,他真正冰冷刺骨内在,恰巧就掩饰在这些温暖美好特质下方。
西塞尔随意抬手,将金笔架在旁精巧白蜘蛛桌饰上,他抬起眼睛,平日湛蓝清澈双眸,这刻沁出接近海底黑色。
“交给你任务,进展如何。”
哈登犹豫下,低声说:“风,bao小队通讯至今中断,已经派遣搜查队,到他们最后次发出讯号星域探索,但仍然无所获。”
西塞尔深吸口气,笑。
“不愧是你啊,星桥。”他赞叹不已地颔首,“从没让失望过。”
哈登难以置信:“犯人精神力早已全面枯竭,体能和所受伤势,更是无法再支撑他进行次长途星际航行。您意思是,即便这样,他也能单枪匹马地全歼支风,bao小队?”
“你为什要小看他,哈登?”西塞尔不悦地皱起眉头,“他可是顾星桥,天才中天才。顶着那样卑贱出身,都能得到父亲赏识,晋升为帝国有史以来第二年轻将军,风,bao小队栽在他手里,点也不意外。”
哈登不说话,半晌,他鼓起勇气,低低地说:“既然犯人是可塑之才,那您或许应该使用怀柔点做法……”
西塞尔目光阴冷地转,锁定他,哈登立刻闭紧嘴唇,不再发言。
许久,年轻皇帝唐突发问:“你修剪过花吗,哈登?”
哈登仔细斟酌下,谨慎地回答:“只是介武夫,没有那样高雅意趣,陛下。不过,见过拙荆操作花艺,非常赏心悦目。”
“那也行,”西塞尔和颜悦色地笑,“既然你见过你夫人是如何修花,你就该明白:面对那些长歪、长斜枝干,你是好言相劝,等它慢慢地长回来呢,还是直接抄起剪刀,干脆利落地让它顺遂自己心意呢?”
哈登盯着桌面,再没有说话。
人和花毕竟不能等同……他心中,掠过个短促念头,旋即便被他掐灭。
西塞尔是皇帝,不要说个人,就是颗星球、个世界,在他面前,都是可以随意剪切花,何况是个人?
“算,你下去吧。”西塞尔叹口气,“记着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哈登肃穆道:“是!”
全息影象在半空中关闭,西塞尔放松下来,乏味地伸手,去抓自己金笔。
他蓦地顿住。
身为帝国权欲金字塔巅峰所在,皇帝根本就无需亲自手操防御装置,心脏猛然失衡第拍,道曲折扭动光路已然笼罩他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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