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会很难睡着。
天渊立在他身后，问：“要不要去生物圈露营？”
在心底，顾星桥忿忿地哼
声，然后回答：“要。”
“好
，
去准备。”
看着他远去背影，顾星桥委实难以想象，就在大概个月前，他们还是针锋相对，他得靠死亡来逃脱对方关系……并且天渊还对他施以威胁，说要折断他手臂，拔掉他牙。
他叹口气。
都说星际行军，有利于重组军团磨合士兵，这个办法不是没有道理。在无垠渺茫冰冷太空，航行数月乃至数年，每天生活枯燥到发疯，睁眼闭眼，只能见到固定不变人——这种情况下，就算双方结过血仇，长年累月地捱下去，也非得冰释前嫌不可。
“出发吧，”天渊回来，身后跟着辆拖车机器人，“东西都准备好。”
顾星桥鲜少见到除他之外机械体，此刻，看到那个做苦力机器人又圆又小，便忍不住多瞧几眼。
“怪可爱，”他评价，“过去怎
没看到它们？”
天渊停下。
眨眨眼，他不动声色地说：“这些是下层专门负责搬运初级助手，你没去过下层，自然也没见过它。”
当然，以后也不会见。
在人类文化中，嫉妒通常被认定为“丑陋”和“畸形”，但天渊嫉妒得光明正大。他冷冷地瞥眼那个呆头呆脑小机器人，决定再也不让顾星桥看到这些无关紧要小零件。
“们走吧。”他说。
来到生物圈草原，顾星桥挑处平坦空地，他升起篝火，天渊则架起非常原始，用于野外锅炉，在里面咕嘟咕嘟地煮起肉汤。
头顶是飘渺云层，虚幻星空，脚下是夜露深重草地，身后是堆积着毛毯和枕头帐篷，四野虫鸣窸窣，闪烁萤光飞虫在远处弥散……尽管这些全都不是自然造物，但他已经十分知足。
天渊坐在他身边，收拢起身后外骨骼，丝不苟地计量着锅里肉熟没熟。干净香料和蔬果都堆在旁，顾星桥就按照自己口味，往锅里削把洋葱，再加上胡萝卜块和茴香。
“尝尝咸淡。”天渊递给他把勺子。
锅炉冒着热腾腾白雾，篝火也亮堂堂地发着红光，顾星桥点都不觉得冷。尝尝汤，有些淡，他就再加点盐。
“你以前有露营过吗，”天渊问，“人类书籍说，这是种非常普遍消遣，以及供给家庭间合作活动。”
顾星桥笑下：“你看书早就过时，现在哪还有什露营。星系之间战火不断，资源越来越匮乏，为点蝇头小利，两个阵营就能打你死活……安全地方，已经越来越少。”
天渊若有所思：“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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