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洲在心里暗暗叫苦。
事到如今,哪还有他挑拣余地?少不得要跟着块走,拒绝是不可能,逃跑就更不可能。魔马悠闲地走在前面,余梦洲就拼老命地赶在它屁股后面,看它那凶残马尾巴徐徐扭动,时而交缠,时而分散。
走着走着,余梦洲职业病又犯,他仔细地观察着马匹情况,除去那些可怖鞍鞯,缰绳和马嚼子模样也是极尽狰狞。缰绳完全就是贪婪活物,种带着肌肉质感荆条;魔马时不时回头瞅他眼,余梦洲便能仓促地瞥见,口嚼上分出细密铜丝,就像寄生血管,缠绕着扎进獠牙间隙。
真是造孽……
余梦洲暂时抛开惧怕,诊断道:“你们身上这个……真挺严重,定要这样做吗?”
魔马顿顿,半晌后,它才温柔地说:“前任骑主技艺拙劣,让你看笑话?真没想到,你闻着像个人类,本领倒是比看上去强多。”
“看笑话?没看笑话啊,”余梦洲头雾水,“而且也没骗你,真是人,如假包换!”
魔马目不斜视,带猎物朝着族群方向走,没有理会余梦洲辩解。
急急赶两步,余梦洲犹不死心,还想再用话疗来找找突破口,他问:“你们这样,身上肯定很疼,可以……”
“嘲讽话语,就留着待会儿再说罢,工匠。”魔马声线越发柔和,它骤然失去慢吞吞赶路耐心,余梦洲两眼花,再醒过神来,他离那血肉模糊战场,已然不足两百米远。
魔马转与余梦洲对话时圆滑,呼唤同伴时声音,变得如此喑哑,如此满含恶意,犹如黄昏前来报丧老鸹:“你们都来看,发现什有意思东西:个人类工匠!”
那些悠哉游荡,垂头饮血魔马,纷纷抬起它们头颅,炽热原野上,仿佛燃起几十盏灯血红灯。
凑近瞧,余梦洲才知道,魔马之间状况也不是完全相同。有半剥下覆体马皮,与镂空鞍鞯连接在起;有全身严丝合缝着嶙峋鳞甲,只露出双眼和四蹄;还有缠绕着烧红铜链,每行动下,铜链与鲜血和皮肉相激,窜出浓烟便笼罩魔马全身……
倘若说之前小恶魔只是噩梦版宠物小精灵,那余梦洲眼前恶魔战马,就是活生生噩梦本体。它们在地狱中游荡,是恐怖、罪孽与屠杀代行者,普通人类,根本无从承受它们扭曲如斯形态。
余梦洲愣怔扛着工具箱,与十几匹魔马对视。
他是干这行,当然也解过关于马知识。他知道古代有种培养战马方法:不给马匹喂草料、喝清水,而是给马喂生肉,饮鲜血,如此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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