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节晚餐,记得吧?跳槽,下个月他全家从纽约搬去西雅图。现在得管他组里三个人,突然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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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时间他们觉得肯定要结婚,因此对未来有点厌倦。在城市北边,邻近河水街角,窗外矗立着尖顶教堂四层小公寓里,看到有人在主页上贴出马雁诗。《结婚》。他躺在床上,手臂枕在头下面,望着天花板和鸟雀啄果子形状吊灯。现在吊灯是灭,亮起来小台灯颜色是鹅黄。
马雁诗是这样,
是下雨夜,们在路上走,
吃枇杷,在每个春天晚上
们相爱。没有什风景可看,
脸色也丝毫不是苍白。
你告诉生活是平淡,每天
早上发条短信告诉天气,
是们相爱天气,每天
都适合们相爱,每天,应
为你撑伞,倚靠在你肩膀。
也有厚厚棉被,适合们
躺在里面,互相抚摸,就像
摸自己熟悉胸口,从那里
涌出,不断涌出礼物般温暖。
亲爱,如果没有这应景而至
雨,将惊慌至死,亲爱,
只能在死后。你命令活着。
而只能死去,含着大块冰。
太凄楚。结婚不应该是这样。甜点。不要这苦,他说。她表示同意。如果有位神,位菩萨,位天使,位蝙蝠侠在这样夜晚低空飞在大楼上方,能够看到密密麻麻小公寓发亮像海洋里燃光怪鱼,浮浮沉沉。
现在牵挂是有点,对彼此生活偶尔会好奇,几乎是兄弟情谊。几年来他喜欢上滑雪,西班牙语程度足够在墨西哥餐厅完成整套点餐。她离开后,他在家连办公室电脑远程工作比例降低不少,天气最冷无法出门时才会这样,不像以前工作日也有时和她起待在家工作。他没有和什人切实交往,始终独自住,有时靠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或者投影于墙壁电视剧逐渐睡着,半夜冻醒。或者在床上抓着书迷迷糊糊睡去,早上被手机闹钟叫醒时,台灯依旧亮着。他认为这种睡眠踏实但不太有效,可以算作是长期独自生活最大缺点。
她到北京来是为虚无缥缈可以称为理想或价值东西,实际为钱四处做事,设计海报、书签,画插图,繁繁杂杂,都算衍生品,自己也成为不知所云周边。本来想借此留下专业,也存点钱,逐渐花很多时间在手机上,讨论这些项目,新认识人,打招呼,讨论,坐车进城去见人开会,折腾整天。之后持续修改,有时吵起来,追讨尾款,总在忙而拿不到钱,长久为这些钱沮丧。拿到钱后就急于花掉,平息不知何来怒气。记段账,羞惭中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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