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看他会儿,抿唇,“宁卿前来,所为何事?”
宁如深注意力终于被拉回。
他在心底酝酿两秒,微吸气开口,“陛下,臣请…任监军。”
·
殿中有长达几息无声。
旁边德全惊怔抬脸,慌忙觑向帝王!
紫光檀雕木灯座上烛火偏折下,李无廷幽邃眼底似有光影动摇。
片寂然后,他喉结微动,垂眼看向宁如深,“你要自请监军?”
宁如深被他看得呼吸乱点,“嗯…”
李无廷低声,“知道北疆是什地方吗?”
是烤包子,片羊肉故乡……
宁如深咽下,还是说,“知道。”
李无廷似终于有点火气,“知道你还——”
宁如深顶着那目光,顿两秒,随即从腰带间抽出幅折叠绣品,正是那晚收到“月朗风清”。
他朝人看去,“陛下……”
“月朗风清”四个字落入眼底。
李无廷心头震,落在身侧手紧紧。片刻,终是没忍住把握住人手腕,往自己跟前拉——
“唔!”宁如深下被拽去。
他几乎要撞入李无廷怀中,却又在那之前堪堪停下。那只大掌攥得很紧,掌心烫得他心头发热。
宁如深心跳怦然,抬眸,“陛下?”
仰头间,两人呼吸缠。
李无廷克制地按下某些情绪,只低头看他半晌,睫毛微颤:
“可真想好?”
宁如深被他攥得腰软耳热,“嗯。”
那粗粝指腹又细微地擦下。
李无廷落下声音似玩笑般,带着说不清道不明意味:
“若是想吃烤羊…那些,御膳房也能做。”
他头昏脑胀,“但…不地道啊。”
跟前陡然默好几秒。
宁如深瞬清醒,“况且,臣是为大承百姓去。”
“……”
握着他手定会儿,终于松开。
那只手在半空顿,轻轻落在他肩头,隔着层单薄衣料,指腹抵住伶仃锁骨。
李无廷像是沉下口气,“朕知道。”
旁边德全听得急,“陛下!!”
玄色袖摆抬,止住他。
李无廷目光落向宁如深,“朕明日会下旨。军情紧要,就算朕…”他深邃眸底掩下未尽语意,“你也需尽早动身。”
宁如深心头又跳下,“是。”
握在他肩头手轻抵抵,撤开。
李无廷低眼,“回吧。”
“嗯…”宁如深走前又想起,“对,霍将军送到臣这儿来八百里加急,还要给陛下呈上来吗?”
李无廷冷笑,“不必。”
“……”错觉吗,有杀意。
宁如深摸摸鼻尖准备退下,刚转头,忽然又被叫住——
“罢,你遣人送过来吧。”李无廷面上要笑不笑,“朕倒要看看,霍将军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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