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在手机上开始打字：
“你到哪……”
刚打到
半，界面突然变成
来电提醒。
是林钦禾
电话。
那瞬陶溪感觉自己胃部痉挛下，那是紧张和兴奋同时涌动，他手指慌乱地接通电话，用力握着手机问道：
“你到哪里？
现在就在奥德商场门口，左边灯柱旁边。”
他发出声音才发现自己声音激动都有些发颤，喉咙像被团湿棉花堵住。
电话那边似乎有些嘈杂，但林钦禾低沉声音依旧清晰：
“陶溪，抱歉，今天晚上不能过来。”他顿顿，继续道，“对不起，家里突然出点事。”
陶溪颗心脏在前半句迅速沉降下去，但又在后半句立马提起来，他焦急地问道：“出什
事？要紧吗？”
林钦禾说：“杨多乐生病，现在和家人在送他去医院路上。”
陶溪终于听清，那嘈杂背景音是断断续续抽泣声，有老奶奶温声安抚着：“不哭啦乖孙孙，马上就要到医院。”
那个声音又哭着喊声“钦禾哥”，然后是手机被拿远后林钦禾声音：
“乐乐，再忍忍，看完医生就不痛。”
陶溪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空气呼吸。
他觉得心脏好疼，好疼。
太疼。
疼视线都开始模糊。
电话那头声音再次近在咫尺，林钦禾嗓音压很低，也很柔和：
“对不起，下次再请你吃饭，你想吃什都可以，好吗？”
陶溪手指用力抠着掌心，他努力眨眨眼睛，但拔地而起高楼霓虹，川流不息汽车尾灯，依旧在眼前模糊成绚烂光斑。
他喃喃道：“可是，可是……”
他固执地不愿意答应，却说不出理由。
林钦禾耐心问他：“可是什？”
陶溪闭闭眼睛，声音滞涩道：
“可是想见你。”
没有理由，只是想见你。
很想，很想，很想。
这句话似乎花光他所有勇气，陶溪紧紧闭着眼睛，好像这样就听不到世间切声音。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似乎只有三秒，又似乎很久，他在自己努力压抑吸气声中听到林钦禾对他说：
“你乖乖站在那里不要动，让人去接你过来，好吗？”
声音温柔像十月晚风，温柔让他有种林钦禾在哄他错觉，像哄杨多乐那样。
陶溪呼吸窒，他说：“好。”
说完才发现自己根本没能发出声音，他深吸口气，涩哑喉咙才再次发出声音：
“好。”
挂电话后，陶溪伸手摸下脸，湿。
他拿着手机茫然地看着熙熙攘攘人群。
下班回家白领，牵着手约会情侣，起逛街朋友，带孩子父母……
每个人都在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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