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着去见她,可是要迟到。公交车堵在路上,因为城里在搞什聚众抗议。他已经晚八分钟,还不知道咖啡馆在哪里。他从来没和玛丽安碰头“喝咖啡”。这天太暖和,气温有点反季,让人痒得慌。他在卡佩尔街上找到那家咖啡馆,然后经过收银台,朝后门走去,看看手机。三点零九分。穿出后门,玛丽安坐在吸烟区花园里,已经喝上咖啡。没人在外面,这地方很安静。她看到他,不过没有起身。
抱歉来晚,他说,有人在搞抗议,公交延误。
他在她对面坐下来。他还没点东西。
没事儿,她说,抗议什?不是堕胎什吧?
他为自己没注意到抗议内容而感到羞愧。不,觉得不是,他说,房产税什。
好吧,祝他们好运。愿g,m来得又快又狠。
七月她回家参加父亲弥撒,自那以后他们再没见过面。她嘴唇看上去很苍白,有点开裂,眼睛下面有黑眼圈。虽然他喜欢看到她容光焕发样子,但当她看起来病恹恹或者皮肤状态不佳时,他会生出种特别同情,仿佛看到个运动健将在某场比赛中表现欠佳。不知为何,这让她看起来更友好。她穿着件非常优雅黑衬衫,手腕看起来纤细洁白,头发松松地绾在颈后。
对,他说,说实话,要是它更粗,bao点话,可能会更有动力去抗议。
你想被警察殴打吗?
有比被打更糟事。
他说这话时,玛丽安正准备喝小口咖啡,她把杯子举到唇边,似乎顿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从她喝水正常动作里察觉到这个停顿,但他看见。她把咖啡杯放回碟上。
同意,她说。
什意思?
同意你说法。
你最近被警察攻击吗,还是错过什事?他问。
她从砂糖包里弹点糖进杯子,然后搅搅。最后她终于抬头看他,仿佛想起他正坐在这里。
你不喝杯咖啡吗?她问。
他点点头。下车后路走过来,他还有点气喘,穿这多衣服有点热。他从桌边站起来,走进主屋。这里很凉快,光线暗许多。个涂红色口红女人接他单,说会直接把它端过来。
直到四月,康奈尔直计划夏天在都柏林打工,用工资来付房租,但考试前周,他老板说要减他工时。这样来,他刚好能赚到房租,但剩不下生活费。他早就知道这个地方要垮,他很气自己没去找别工作。他连续几周都在想这件事。最后他意识到自己夏天不得不搬出去。尼尔很仗义,说等九月回来,房间还是他。那你和玛丽安呢?尼尔问。康奈尔说:嗯,不知道。还没跟她说。
其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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