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有问题，雷切尔说。
康奈尔假装在储物柜里找东西。他
双手和衣领下面开始冒出白色薄汗。
你们太毒
，莉萨说，她做什
惹到你们？
问题是她对沃尔德伦做什，埃里克说，瞧他躲进储物柜那样子。快说，扭捏什。你舌吻她吗？
没有，他说。
觉得她挺可怜，莉萨说。
也觉得，埃里克说，觉得你应该补偿她，康奈尔。觉得你应该邀请她去毕业舞会。
他们都爆笑起来。康奈尔关上储物柜，右手有气无力地提着书包，走出去。他听到他们在喊他，但他没有转身。进厕所后他把自己关进小隔间里。黄色墙向他压来，他脸上沾满汗。他不停地想自己在床上对玛丽安说话：爱你。这太可怕，感觉就像透过闭路电视，看着自己犯下
桩可怕罪行。她会儿就要来学校，她会面把书装进书包里，面自顾自地微笑，对切浑然不觉。你是个好人，大家都喜欢你。他极其不适地深吸口气，然后吐。
从医院开车出来，他打上左转灯，回到国道N16上。他眼底很疼。他们沿着商场行驶，两旁是排排深色树木。
你还好吧？洛兰问。
嗯。
你脸色不太好。
他吸口气，吸得安全带有点勒到肋骨，然后呼气。
邀请雷切尔去毕业舞会，他说。
什？
邀请雷切尔·莫兰跟起去毕业舞会。
他们刚好快要经过个加油站，洛兰快速地拍拍车窗，说，在这儿停车。康奈尔转过头，脸疑惑。什？他问。她又拍拍车窗，这次更用力，指甲在玻璃上嗒嗒响。停车，她又说次。他迅速打上右转灯，检查后视镜，然后靠路边停下来。加油站旁有人拿着水管在冲辆货车，水淌下来，聚成道道深色水流。
你要去买什东西吗？他问。
玛丽安跟谁起去毕业舞会？
康奈尔心不在焉地攥着方向盘。不知道，他说，你让在这儿停下来，不是就为跟讨论这个吧？
所以可能不会有人邀请她，洛兰说，于是她根本就不会去。
嗯，或许吧。不知道。
这天吃完午饭回教室路上，他走在队伍后面。他知道雷切尔会看见他，然后在前面等他，他知道。等她真这做，他双眼几乎紧紧闭上，眼前世界片灰白，然后问道，嗯，有人邀请你去毕业舞会吗？她说没有。他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起去。好吧，她说，不过得说，原本期待你能问得更浪漫点。他没回答，因为他觉得自己仿佛刚从高耸悬崖上跳下去，摔死。他很高兴自己死，他也不想活。
玛丽安知道你要带别人去吗？洛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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