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走得小心,这条岭多险啊!”
走到五云山财神殿里,太阳刚当正午,庙里人已经在那里吃中饭。们因为在太阳底下半天行路,口已经干渴得像旱天树木样,所以进客堂去坐下,就教他们先起茶来,然后再开饭给们吃。洗个手脸,喝两三碗清茶,静坐十几分钟,两人疲劳兴奋,都已平复过去,这时候饥饿却抬起头来,于是就又催他们快点开饭。这餐只和她两人对食五云山上中餐,对于正敌得过英国诗人所幻想着亚力山大王高宴。若讲到心境满足,和谐,与食欲高潮亢进,那恐怕亚力山大王还远不及当时。
吃过午饭,管庙和尚又领们上前后左右去走圈。这五云山,实在是高,立在庙中阁上,开窗向东北望,湖上群山,都像是青色土堆。本来西湖山水妙处,就在于它比舞台上布景又真实伟大点,而比各处名山大川又同盆景似地整齐渺小点这地方。而五云山气概,却又完全不同。以其山之高与境僻,般脚力不健游人是不会到,就在这点上,五云山已略备着名山资格,更何况前面远处,蜿蜒盘曲在青山绿野之间,是条历史上也着实有名钱塘江水呢?所以若把西湖山水,比作只锁在铁笼子里白熊来看,那这五云山峰与钱塘江水,便是只深山野鹿。笼里白熊,是只能满足满足胆怯无力者冒险雄心;至于深山野鹿,虽没有高原狮虎那雄壮,但股自由奔放之情,却可以从它那里摄取得来。
们在五云山南面又看会钱塘江上帆影与青山,就想动身上们归路,可是举起头来望,太阳还在中天,只西偏没有几分。从此地回去,路上若没有耽搁,是不消两个钟头就能到翁家山上;本来是打算出来把天光阴消磨过去们,回去得这样早,岂不是辜负这大好时间?所以走到五云山西南角条狭路边上时候,就又立下来,拉着她手亲亲热热地问她声:
“莲,你还走得动走不动?”
“起码三十里路总还可以走。”
她说这句话神气,是富有着自信和决断,点也不带些夸张卖弄风情,真真是自然到极点,所以使看不得不伸上手去,向她下巴底下拨拨。她怕痒;缩着头颈笑起来,也笑开大口,对她说:
“让们索性上云栖去罢!这条是去云栖便道,大约走下去,总也没有多少路,你若是走不动话,可以背你。”
两人笑着说着,似乎只转瞬之间,已经把那条狭窄下山便道走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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