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她关于这西湖附近区域之内种种动植物知识。无论是如何小只鸟,个虫,株草,棵树,她非但各能把它们名字叫出来,并且连几时孵化,几时他迁,几时鸣叫,几时脱壳,或几时开花,几时结实,花颜色如何,果味道如何等,都说得非常有趣而详尽,使觉得仿佛是在读部活桦候脱《赛儿鹏自然史》(G.White'sNaturalHistoryandAntiquitiesofSelborne)。而桦候脱书,却决没有叙述得她那朴质自然而富于刺激,因为听听她那种舒徐清澈语气,看看她那双天生成像饱使过耐吻胭脂棒般红唇,更加上以她所特有那脸微笑,在知识分子之外还不得不添种情成分上去,于书趣味之上更要兼层人风韵在里头。们慢慢谈着天,走着路,不上个钟头光景,竟恍恍惚惚,像又回复青春时代似完全为她迷倒。
她身体,也真发育得太完全,穿虽是件乡下裁缝做不大合式大绸夹袍,但在前面步步走去,非但她肥突后部,紧密腰部,和斜圆胫部曲线,看得要簇生异想,就是她两只圆而且软肩膊,多看歇,也要使贪鄙起来。立在她前面和她讲话哩,则那双水汪汪大眼,那个隆正尖鼻,那张红白相间椭圆嫩脸,和因走路走得气急,呼吸涨落得特别快那个高突胸脯,又要使恼杀。还有她那头不曾剪去黑发哩,梳虽然是个自在懒髻,但映到她那个圆而且白额上,和短而且腴颈际,看起来,又格外动人。总之,在昨天晚上,不曾在她身上发见康健和自然美点,今天因这回游山,完全被观察到。此外又在她谈话之中,证实翁则生也和曾经讲到过她生性活泼与天真。譬如问她今年几岁?她说,二十八岁。说这真看不出,起初还以为你只有二十三四岁,她说,女人不生产是不大会老。又问她,对于则生这回结婚,你有点什感触?她说,另外也没有什,不过以后长住在娘家,似乎有点对不起大哥和大嫂。像这类纯粹真率谈话,另外还听取许多许多,她朴素天性,真真如翁则生之所说,是个永久小孩子天性。
爬上龙井狮子峰下处平坦山顶,于听段她所讲如何栽培茶叶,如何摘取焙烘,与那时候山家生活如何紧张而有趣故事之后,便在路旁块大岩石上坐下。遥对着在晴天下太阳光里躺着杭州城市,和近水遥山,双眼只凝视着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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