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话内容,但也晓得们是在说笑话,母女俩便含着微笑,上厨下去预备晚饭去。
们两人在客厅上谈谈笑笑,竟忘记点灯,道银样月光,从门里洒进来。则生看见月亮,就站起来想去拿煤油灯,却止住他,说:
“在月光底下清谈,岂不是很好?你还记不记得起,那年在井之头公园里夜游行?”
所谓那年者,就是翁则生患肺病那年秋天。他因为用功过度,变成神经衰弱症。有天,他课也不去上,竟独自个在公寓里发天疯。到傍晚,他饭也不吃,从公寓里跑出去。接到公寓主人注意,下学回来,就远远在守视着他,看他走出公寓,就也追踪着他,远远地跟他道到井之头公园。从东京到井之头公园去高架电车,本来是有前后两乘,所以在电车上,和他并不遇着。直到下车出车站之后,假装无意中和他冲见似同他招呼。他红着双颊,问这时候上这野外来干什,说是来看月亮,记得那晚正是和这天样地有月亮晚上。两人笑笑,就道在井之头公园树林里走到夜半方才回来。后来听他自白,他是在那天晚上想到井之头公园去z.sha,但因为遇见,谈半夜,胸中烦闷,有半消散,所以就同道又转回来。“无限胸中烦闷事,宵清话又成空!”他自白时候,还念出这两句诗来,借作解嘲。以后他就因伤风而发生肺炎,肺炎愈后,就直为结核菌所压倒。
谈许多怀旧话后,话头转,就提到他这回喜事。
“这回喜事?在那信里也曾和你说过。”
谈话内容,从空想追怀转向现实,他声气就低下去,又回复他旧日沉静态度。
“在是无可无不可,对这事情最起劲,倒是那位年老娘。这回切准备麻烦,都是她老人家在替忙。这半个月中间,她差不多日日跑城里。现在是已经弄得完完全全,什都预备好,明朝日,就要来搭灯彩,下午是女家送嫁妆来,后天就是正日。可是老郁,有件事情,觉得很难受,就是莲儿——这是妹妹小名——近来,似乎是很不高兴样子,她话虽则不说,但因为她是很天真缘故,所以在态度上表情上处处都看得出来。你是初同她见面,所以并不觉得什,平时她着实要活泼哩,简直活泼得同现代那些时髦女郎样,不过她活泼是天性纯真,而那些现代女郎,却是学来时髦。……按说哩,这心绪恶劣,也是应该,她虽则是个纯真小孩子,但人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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