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他不知不觉就乘
上去，既不知道他究竟为什
要乘电车，也不知道这电车是往什地方去
。
走十五六分钟，电车停，开车教他换车，他就换
乘车，走二三十分钟，电车又停，他听见说是终点，他就走下来。他面前就是筑港。前面片汪洋大海，横在午后太阳光里，在那里微笑。超海而南有发青山，隐隐浮在透明空气里。西边是脉长堤，直驰到海湾心里去。堤外有处灯台，同巨人似立在那里。几艘空船和几只舢板，轻轻在系着地方浮荡。海中近岸地方，有许多浮标，饱受斜阳，红红浮在那里。远处风来，带着几句单调话声，既听不清楚是什话，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
他在岸边上走来走去走会，忽听见那边传过阵击磬声来。他跑过去看，原来是为唤渡船而发。他立会，看有只小火轮从对岸过来。跟着个四五十岁工人，他也进那只小火轮去坐下。
渡到东岸之后，上前走几步，他看见靠岸有家大庄子在那里。大门开得很大，庭内假山花草，布置得楚楚可爱。他不问是非，就踱进去。走不上几步，他忽听得前面家中有女人娇声叫他说：
“请进来吓！”
他不觉惊头，就呆呆站住。他心里想：
“这大约就是卖酒食人家，但是
听见说，这样地方，总有妓女在那里。”
想到这里，他精神就抖擞起来，好像是桶冷水浇上身来样子。他面色立时变。要想进去又不能进去，要想出来又不得出来；可怜他那同兔儿似小胆，同猿猴似*心，竟把他陷到个大大难境里去。
“进来吓！请进来吓！”里面又娇滴滴叫起来，带着笑声。
“可恶东西，你们竟敢欺胆小？”
这样怒下，他面色更同火也似烧起来。咬紧牙齿，把脚在地上轻轻蹬蹬，他就捏两个拳头向前进去，好像是对那几个年轻侍女宣战样子。但是他那青阵红阵面色，和他面上微微儿在那里振动筋肉，他总隐藏不过。他走到那几个侍女面前时候，几乎要同小孩似哭出来。
“请上来！”
“请上来！”
他硬头皮，跟个十七八岁侍女走上楼去，那时候他精神已经有些镇静下来。走几步，经过条暗暗夹道时候，阵恼人粉花香气，同日本女人特有种肉香味，和头发上香油气息合作处，扑上他鼻孔里来。他立刻觉得头晕起来，眼睛里看见几颗火星，向后面跌也似退步。他再定睛看，只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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