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相握,阮萝扯出个笑,“倒是希望阮方友他们俩死掉。把弟弟留给,这样讨厌人死,还给留下个仅有血亲,多好。”
可不是,现实残酷,她心知肚明,更容易死是弟弟。
三五岁孩童最是脆弱。
她即将成为世间洪流中缕浮萍,彻彻底底无亲无故,无挂无碍。
“活过鼠疫,也不让他们过这个年。”
是周之南式解决办法。
阮萝埋在他肩膀,语气有些低落,“上次,他还在襁褓,伸过去手指,就被他手攥住。周之南,不想个亲人都没有,太想抓住他。”
周之南当然知道那个“他”是谁。
她继续平稳着讲,“……们也许……也会有孩子,分得清,弟弟是弟弟。如果们有孩子,也会很疼爱它,可能会少发脾气……”
听她乱糟糟嘟囔,都是少女心思。周之南忍不住发笑,还要故意逗她,“姑娘家不知个羞,现在就想着生孩子,你才多大。”
“……们也……很久……不会有病吧?”
被他刮鼻子,“胡说。”
“那便是你问题,年纪大。”
被他按在怀里戳痒肉,两个加起来年过半百人在书房里闹作团。
梅姨敲门,应是饺子好,她得意地说:“特意让梅姨蒸、煮各半,你都可以尝尝。”
“说得跟没吃过饺子般,只是平日里吃少。”
还要问她明日准备作甚,提前告知她自己晚饭不回来吃,要谈生意。派去北平人晚上应能到沪,到时跟周之南起回。
“许碧芝见心里烦闷,今日递帖子邀明日陪她去裁衣服,想正好可以去秦记再给你做件大衣,也可看看新上料子……”
她愿意出门散心,他再开心不过,“好。”
两人仿佛寻常夫妻,日子这般静静地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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