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若是战事已至,程山生意必是红火。可如今这般尴尬境地,各方都要盯着沪上那几家老字号药行。这味药不准,那味药也不准,且程山早早看西药紧俏,这两年大半生意都是做在西药上。
你胆敢做西药生意,那日本人必要把你盯紧,军统也要咬走几块肉,程山如今苦不堪言。周之南前些日子在宴会上看到他到处找人交际,只可惜那些人精对他避之不及。
人心往往就是这般真实,有钱人物欲横流醉梦笙歌,底层人便要拼两百分力气去求得生存。
程美珍不是阮萝,他半分疼惜都不会放在她身上。吃完盘中餐,他擦手漱口出门,留程美珍人在餐桌前游离。
阮萝这几天走财运,接连收礼。程美珍送她副翡翠打吊坠,她不识货也看得出那色泽纯正,价值不菲。
她自知程美珍不会无缘无故送她东西,更何况是这般昂贵。且她不喜翡翠,若想要也是唤周之南给她买,何来平白收程美珍礼。
“你平白送这般贵东西作甚,有事便说就是。那日也不是同你生气,只觉得那沈仲民极不是个东西。你惯不是个能言善道,犯不着迁怒于你。”
程美珍低头不语,阮萝仔细看看她小脸,觉得眼睛有些红肿,像是昨日哭过。
“见你可是哭?”她耐心地问。
“周萝,你救救们家吧。”程美珍带着哭腔开口。
“怎救你?”
程美珍哭哭啼啼讲她家事,讲他父亲如今凄凉局面,程家举步维艰。
“程记从祖上就传下来,父亲讲药房不能没。可现下已经没钱周转,母亲嫁妆都拿出来变卖,这块翡翠也是现打……周萝,帮求求周老板。前日是惹你不快,你是打也好骂也好。怪不该耍小姐脾气,昨日宁死不愿意来同你赔罪,父亲已经打骂过。你是要打要骂,也没个不字。”
程美珍疯。阮萝见过几次程山,瞧着面相就是个人情味淡薄,没想到自己女儿都下得去手。且想想也是可笑,程家世代富贵,如今要向出身卑微阮萝低声下气。
可周之南钱尚且不是她,他心情好时得她主动吻便给她张房契,要说心情不好打她阮萝顿也并非不可能。阮萝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断不能擅自应允。
“美珍,若是自个手中有家产,你要出钱帮忙,是出得。可显然你求是周之南,你当让你父亲去商会找他,而不是。”
程美珍平日里就是个嘴笨,许是刚刚那番漂亮话是父母教,此时再开口便让阮萝心凉大半截。
“周萝,你十六岁就跟周之南,他向宠你,这便是吹吹枕边风小事情。你拿当朋友还是丫头也没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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