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的意味,我静静笑着,听着,感觉一室的静物都因为小芮充满爱意的声音而摇摆起来,微微有些焦躁不耐。
之后便没见过小芮了,亦不太记得她的样子。单觉得她年轻,生动,像一枚汁水饱满的果实。
隔日经过美美力诚,忍不住逛进男装部,买了衣服送给庄可,却被他婉拒。我不得已拿出老板兼阿姐的架势,他还是拒不领受,并十分认真温和地说,虞桐,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被你圈养的小男人。我也不是你的宠物,不用想着精心打扮我。若你有心,若你爱我本来的样子,就请尊重我的自尊。
这个男人要我爱他的本来样子,不肯与我交换一针一线一桃一李,莫非只与我交换爱情?
但我有时疑心这世界是否真有所谓爱这东西,爱太虚无。当我未感觉它的存在时,它是生活里无足轻重的东西,是我和罗森的客厅里最平常的一只摆件。当我真的隐隐在庄可身上看到爱的轮廓,又会觉得怎么都抓不住、辨不清,我感觉到自己在这爱中精神虚弱,强烈需要抓住一些有力的旁证。
可是当爱情需要附加证明时,是否说明本身的投入程度就有所欠缺?
碰巧一段工程结束,我告诉庄可想要他陪我出去走走。他说好,这个季节,我们可以去云南。
玉龙雪山的后面有一片海拔四千米的草坪,初秋了还是油油的绿。一些牛马散落在四处静静吃草,栈道的尽头有间寺庙,被风吹淡了颜色的经幡在阳光下轻轻翻飞,一排破旧的木屋如梦一般向着山坡下面延伸去,但貌似许久没有人住了。
没有人住了。庄可有些怅然地说,还以为会再见到那个卖煮玉米的老大爷。他抓住我有些冻僵的手呵气,上次来的时候,我们都感冒了。
我们?人物指向不言而喻。因为庄可一句无心的记忆,我狠狠地吃起醋来,只觉眼前的好山好水瞬间黯然。他不知我的失落,一路拉着我的手从丽江再到中甸,如热恋情侣。但那些曲曲折折的山路,光从大巴的窗口探探就觉得很倦,山坳间四处散落的村庄在黄昏中早早睡去,唯有大丛三角梅开得寂寞又艳丽。真是,我真不知万事万物原来是有情绪的,路途上的安静是寂寞的,握在手中的温暖是寂寞的,连适时盛开的美丽都是寂寞的。种种种种,不过沾染了自己的感触,通通潦倒败坏。
庄可多次接到电话,是小芮,他示意我缄默,我就起身躲到别处。
幸好罗森并不打电话来,我们一向给彼此许多空间距离。
只觉得对自己不耻,又痛恨着凭空生出来这些无谓的伤春悲秋敏感多虑,连偷来的时光都舍不得放肆快乐。站在狭窄的浴室里,对着浴盆里的掉发怔怔出神。外面,庄可在哼歌,庄可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