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地往下说,脸红筋涨地退到旁去。墙边上,金顺玉大娘独坐在条板凳上,她挪挪身子,让许琴和她块坐。许琴把斗笠放在墙边上。
妇女们大半是拿着针线活儿前来,任何时候,只要是人多地方,她们总找得到谈话或玩笑题材。由于她们声音,才使这个场合显得有点儿生气,要不,就跟从前尼姑庵差不多——因为男人们大都沉默着。那年头,冷漠和愁容简直成庄稼人统表情,或表情基本格式,谁也说不凊是什原因。
往常遇到这样大会议,团支书许琴算是个比较活跃人物,她让姑娘们和小伙子们合唱歌曲,或自己带头教唱。此刻,她却没想到她那个职责来。
如果说,今天早晨通知她去“入党”,使她感到太突然话,那,此刻带给她这个消息,就更使她茫然无措。
生活在时代雾霭中姑娘,太可怜!她正当妙龄青春,正该享受学习、劳动、欢乐权利,享受德智体健康发展幸福;正该大声歌唱,大声欢笑,像鸟儿样跳跃飞翔,像马儿样驰骋在开满鲜花原野;正该好好儿地生活。可是,非常遗憾,生活却偏偏给她带来许多难题,使她百思而不得其解。她不懂得阶级斗争,她甚至讨厌那些满口尖锐政治术语同伴。她渴望安定、平和、心情舒畅地劳动以及抒情诗般田园生活,她只要听到或看到那些你争夺,相互猜忌,或伤风败俗、徇私舞弊事情,都会感到心惊肉跳。……然而,生活却硬把那些亵渎人类东西塞给她!这些天来,她听到看到,太多,多得使她那颗单纯心快要炸裂!
如果说,她七姐对待生活和爱情轻浮态度使她气愤话,那,有关她最为敬爱四姐和金大哥那个传闻,却使她对于整个人生真、善、美价值,都产生怀疑,动摇她对于葫芦坝未来生活信念。
早晨,人家叫她去参加党会议,讨论她入党问题,她觉得那样做是种徇私舞弊,不光彩行为,终于没有去参加。现在,人家又通知她被上调工作,是不是又因为七姐或其他什人为她走“后门”呢?
许琴坐在金顺玉大娘身旁,心事重重。后来,她终于产生这样想法:
“哎,既然是上级正式调去,这又有什不光彩嫌疑呢?既然家里人变成那样不可亲近,姐妹之间再也没有什感情,干脆趁这个机会离开家吧!……既然葫芦坝是这个样子,们青年人还有什前途啊,不如……”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那个埋头苦干吴昌全来,不觉心头又乱成团麻。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他,问问他意见呢?”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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