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根田埂,跳过多少条小水沟,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这样在泥泞路上走,任凭寒风刮着她脸,透进她心。她冷得牙齿打颤,却感到种从未体验过清新气息。阵猛烈风吹来,掀起她花呢短外套前襟。
她时而走得很慢,从眼前随便什东西——丘田,方土,个大石包,棵道旁柳树——身上,去追寻少女时代记忆,让自己思绪久久地沉湎在那些纯洁生活回忆中;时而她又飞快地走着,泥浆溅起老高,溅满她裤脚,好像是要抓住那突然断线思绪,又像是为甩掉记忆长河中某个令人不偷快细节。
她童年时代,是在不声不响中度过。姐妹们过多家庭中,做母亲人不可能把她们全都搂在怀里。那时候,她像小鸡似,成天跟着姐姐们转,下田,挖地,收割或在家里做饭洗衣。她最爱跟是三姐,爱看三姐大声说话大声笑。可有时候三姐要打她,挨打以后,她去找四姐,四姐总是温和地给她擦干眼泪。在不知不觉中,她逐渐地长大起来,告别童年,又跨进少女美妙年月。她亲眼看着姐姐们个个长成大人之后,就有个个陌生小伙子相继而来,都是精神饱满,声音浑厚,眼睛燃烧着热情,做出害羞样子,而对老人们却表现得很有礼貌。接着,把姐姐们个个地带出许家大门。姐姐们走时候,都要哭,好像很舍不得这个院子似。但后来证明,她们哪里是舍不得,她们有丈夫、孩子以后,都挺高兴呢。这切,七姑娘都是亲眼见到。送走姐姐们,她有时不能不想到自己。没有母亲来引导她、教育她。于是,她过早地开始恋爱。她初恋虽然还多少带着点小孩子顽皮色彩,但那开始时候却是纯洁而忠诚。劳动中互相关怀,青年会上暗送秋波,梨树林里谈情说爱,柳溪河边私订终身。两年过去,郑百如问她:“你打算辈子蹲在农村?出去工作,挣工资、住楼房、穿料子,不晒太陽不淋雨生活,你想不想啊?”她动摇。……后来经过,正如前面叙述过那样,可以借用“被诱惑”或“堕落”这些词儿去概括。
然而,这个心不在焉轻佻女子,怎也想不到,她传情眼睛和默默相许,却害苦个忠厚痴情青年!她说过话,私许终身诺言,她自己淡忘,而他却字句刻在心上,永世难忘。这个痴情男儿名叫吴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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