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嘈杂声音,车水马龙似人群,这切都远远地抛在他们身后。这会儿,四姑娘感到:世界上仿佛只有他们行四人。
在这连云场街头,她手臂上挽着个布包,牵着小长秀,旁走着长生娃,身后跟着老金。这个情景,可以说是份宣言书,在向全世界宣告:个新家庭组织起来!从此以后,葫芦坝上这几个被生活遗弃人,又有归宿;场重建家园艰辛而又甜蜜事业就从今天开始!
确,谁能说,这行四人不像个和谐家庭呢?谁能说,他们不应该有自己温暖家庭呢!
四姑娘领导着这支队伍,昂然走着。她既不显得羞怯,也没有表现出半点骄矜,更无所惧怕,她目光平静得像湾秋水,憔悴双颊抹上层淡淡红晕。
来到食品站时候,她远远地就望见那儿已经没有人影。铺板已经插起来,空荡荡大门外,几条野狗在嗅着地皮……四姑娘不由得失望起来。她停住脚步,怅然地望着那紧闭着铺板。她原想:割三斤肉钱不够,但割两斤钱还是有,先弄点给可怜小长秀他们解解馋吧。但是,现在……
老金跟在四姨子许秀云后面走着,直感到很有点为难。对于四姑娘偶然出现,他是点也没有料到,当然更想不到她会贸然采取这样行动。这切,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来得太突兀,他缺乏精神准备。路走着,他路想:许秀云呀,许秀云,你何必给你自己招惹麻烦呢!以前闲言闲语,已经够多,你硬是不怕?
这些年来,老金心中忧愤,比起四姑娘深沉苦楚来,要更为广阔得多。他领着两个没娘孩子困居在葫芦坝小茅屋里,思考过许多问题,对于葫芦坝现状,人民疾苦,亲爱党和国家前途和命运,他想得很多,忧心如焚。他常常往情深地追忆前些年如火如荼生产建设,神往于自己尚末实现建设葫芦坝蓝图,为自己空怀壮志而彻夜难眠。每当深夜,小长秀呼唤着“妈妈”从梦中惊醒,也曾引起他对从小起长大相亲相爱妻子刻骨思念。然而,这个刚强汉子懂得:个人问题是受着社会问题制约,当党和人民都面临着困难时刻,他怎能要求自己生活得美满呢?在这样岁月里,他咬紧牙关忍受着切困苦,甚至残忍地强迫自己不要泡在个人情绪里面,而潜心于研究、修政和丰富他那建设葫芦坝蓝图,准备什时候拿出来献给党、献给乡亲们。他就是这样生活着,习惯于忘记个人困难,失去吃苦感觉。对于女性温存,在他头脑里几乎没有什位置。在他看来,难道世界上还有比自己那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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