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就不会太难过。反正现在哥哥已经招工回城,可以照顾妈妈和妹妹。爸爸虽然还戴着地主分子帽子,但也被抽到大队小学教书去。妈妈这段时间心情开朗,生活也过得比以前好,尿血毛病已经不治而愈。没有她,家里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这样她就可以跟老三起在这个世界上待三个月,然后她就跟他到另个世界去,永远待在起。只要是跟他在起,在哪个世界其实也无所谓,都样,在起就行。
她想:不管事情怎发展,也只能坏到这个地步,无非就是老三只能活三个月。说不定最后还活六个月,那就赚三个月。说不定最后发现是县医院误诊,那就赚条命。
她把这些都想明白,就觉得心安下来,就像个运筹帷幄将军,把阵都布好,进攻撤退事宜也安排好,就没什要愁。
第二天,她很早就起来,对妈妈说她要回农场去。妈妈有点吃惊,但她理直气壮地说农场就是这样安排,只是叫她回来收钱,第二天定要赶回去。她说:“你不信话,可以去问郑主任。”
妈妈见她这样说,当然相信,说:“怎会不相信你呢?——只是想你在家多待几天。”
静秋到汽车站,把票买,就到厕所把新罩衣换上。她估计老三会在车站等她,所以她要早点换上,让他今天第眼就看见她穿着他买布做衣服。她要尽量满足他要求,不要说他是叫她穿给他看,就是他叫她脱给他看,她也定脱给他看。
老三果然在汽车站等她,穿着他那件黑呢子衣服,但外面披件军大衣。如果不是知道他病,她点也看不出他是个“等死”人。她决定不提他病,个字也不提,装作不知道样子,免得他心里难过。
他看见她,快步走过来,接过她手里包,连声说:“穿上?好漂亮,你好快手啊,下就做好?你真应该去做服装师——”
她本来不想让他来替她背包,怕他累,但她意识到如果不让他背包,就说明她在把他当病人,所以她就让他背上。他没敢牵她手,但跟她走得很近,路过个商店时,他让她到橱窗跟前去,指着橱窗玻璃里她说:“是不是好漂亮?”
她看见是他们两个人,他微微侧着身,笑吟吟,很健康很年轻感觉。她听人说过,如果你照玻璃时候,看见谁头上有个骷髅头,就说明那个人快死。她注意地看,没有看到老三头上有骷髅头。她又转过头去看他人,确是很健康很年轻感觉。她想也许县医院真搞错,个小小县医院,知道什白血病黑血病?
他问:“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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