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地扫扫,把垃圾次扫到外面,别下扫点出来,下又扫点出来,茶水不要乱往外泼啊,同学在外面打扫卫生,别把人家脚烫。”
他这“广而告知”,每个寝室人都跑到门边来看“张同学”,有问:“张,这是你马子?”有说:“见过她,那次八中宣传队到们厂来宣传,不是她在拉手风琴吗?”还有说:“这是张老师女儿,认识,怎在干这个?”
静秋恨不得把这些人全赶到寝室去,把他们门关,锁上,免得他们站在门前盯着她干活,还评头品足。她想:这个张干嘛这多事?喊个什呢?这是什值得吹嘘事吗?
她低着头扫地,听见有人在叫她把这里再扫下,把那里垃圾扫走,还有在叫她“进来聊聊”、“进来喝杯水”、“进来教们拉手风琴”。她概不答理,匆匆扫完就逃掉。
等到她搭着梯子,用小刀刮外面墙上标语时,张又跟过来要帮忙,她客气地叫他去忙自己,但心里直求他:你别管吧,你快走开吧,在个没人认识地方,受什样气,吃什样苦,都不怕。但在自己认识人面前,真是太难堪。
第二天,万昌盛又派她去打扫那几栋楼,说直要搞到领导检查完。她请求万昌盛派别活给她干,她宁愿干重活。万昌盛想想,说:“那好吧,你今天跟屈师傅打小工吧。”
万昌盛把她带到上工地方,是在纸厂南边院墙附近,院墙外就是河坡,不远处是大河,傍着院墙只有栋孤零零房子,是纸厂,住着个姓张工人家,那房子有扇墙破个洞,需要补起来。
万昌盛叫静秋待会儿去拖些砖来,再拖些水泥、石灰和沙来,用桶子挑水,在院墙内把砌墙用泥灰和好,再用小木桶桶桶地提到院墙外面去,院墙两面都靠着个梯子,方便上下。
砌墙师傅姓屈,是个五十多岁男人,腿有点瘸。他见万昌盛派工准备离去,就说:“你再派个小工吧,她个人怎把那些砖从墙里弄到墙外来?又不是块两块。你多派个小工,个站在墙上,个在里面把砖扔上墙,在墙外接。”
万昌盛寻思会儿,说:“你叫到哪里去再找个人?再说也就是扔砖需要两个人,把砖扔完有个就没事干,站这里看你砌墙?不如来帮她把砖扔吧。”
静秋就去拖车砖来,然后站在墙上,屈师傅和万昌盛人站在墙边,三个人把砖扔完,万昌盛拍拍手上灰,说:“说吧?这不节约个工?”然后他对静秋说,“剩下就很轻松,你慢慢干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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