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大船和一些白色的鸟,根本不必问努托,我就明白这是给那些想要旅行,想要看世界的人看的。然后我们谈到这件事,他对我说那些年轻人中的一个——一个金黄头发的人,戴着领带,穿着熨过的裤子——是银行的职员,那些想要上船的人都到银行里去达成协议。那一天我听到的另一件事是在卡奈利有一辆四轮马车,它不时地载着三个女人,甚至是四个女人出去,这些女人在大路上通过,一直走到火车站,走到圣安娜,沿着大道走上走下,在各种地点喝饮料——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被人看到,为了招引顾客,是她们的老板研究过这一番游荡路线的,然后,谁有钱又到了年龄,就进到新别墅(3)的那所房子里与她们中的一个睡觉。
“卡奈利所有的女人都做这个吗?”当我明白了这个时,我对努托说。
“也许好一点,但也并不是更好,”他说,“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在马车里到处走。”
和努托在一起,曾有一个时候,那时我已经十六七岁了,他就要去当兵了,或者是他或者是我,我们在酒窖里偷一瓶酒,然后我们把它带到萨尔托,如果是白天我们就在芦竹丛中,如果有月亮我们就在葡萄园的边上,我们嘴对着瓶子喝着酒,一边谈着女孩子们。在那个时候我不相信的一件事,就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被按一种样式造的,所有的都在找一个男人。女人就是她应该是的那样,我一边想着这事,说道;可是所有的女人,甚至是那些最美的,甚至那些最尊贵的,都喜欢同样一个东西,这就使我惊讶了。那时我已经更机灵点了,听过了许多这类事情,并且知道、看到伊莱奈和西尔维亚是如何跟在这个和那个男人后面跑的。可是这让我感到惊讶。当努托对我说:“你相信什么?月亮是所有的人都有的,雨水也是这样,病也是这样。人在山洞里或在一幢宫殿里都能过得好,血在到处都是红的。”我说:“可是这么一来本堂神父说什么,不是说犯罪吗?”
“星期五犯罪,”努托一边擦着嘴,一边说,“但还有另外六天。”
【注释】
(1)即夫人,桑蒂娜的母亲。
(2)大概是说他对神父就像对自己的父亲一样了解。或者是他把神父描绘得像他的父亲。
(3)一所房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