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好马,趁着晚上凉快出发了,他们去尼扎,去阿奎伊(3),带着小包小包的马棱戈,玩整整一夜,他们赌马棱戈,然后是树林,然后是牧场,然后是农场,第二天早晨,人们发现他们死在小酒馆的床上,在圣母画像和橄榄树枝下。或者坐着双轮马车出发,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有的人还赌老婆,就这样孩子孤单地留了下来,他们把孩子赶出家去,这就是那些被称为私生子的孩子。
“马乌利诺的儿子,”钦托说,“是个私生子。”
“有人收下他们,”我对他说,“总是穷人收养私生子。可见马乌利诺需要一个男孩……”
“要是人们对他说这个,他就发火。”钦托说。
“你不应该对他说这个。如果你父亲把你赶走,你有什么错?只要你愿意劳动就够了。我认识一些私生子,他们买了农场。”
我们已经走出了河岸,钦托快步走到我前面,坐到矮墙上。在大路另一边的那些树木后面,有贝尔波河。就是在这里,在把山羊带到河岸和河滩上转了整个下午后,我们出门到这里来玩。大路上的卵石还是同样的那些卵石,树木的茎有着流水的气味。
“你不去为兔子割草了?”我说。
钦托对我说他去。于是我走了,一直到拐弯处我都感觉得到那双从芦竹丛看着我后背的眼睛。
【注释】
(1)这是预防葡萄根瘤蚜的方法。
(2)这是一种金币的名称,值二十法郎,是拿破仑为纪念他在一八零零年六月十四日在亚历山德里亚附近的村庄马棱戈(Marengo)打败奥地利—俄罗斯联军而铸造发行的。在本书的故事发生时,这种金币可能已不流通,马棱戈一词只是对金币的泛指。
(3)村镇,在卡奈利的东南偏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