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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下车吧,您不是到格林斯贝吗?”

“不,不,到伊明翰。”这时他记起孟德尔话,于是下车到月台上。

看不见有出租车,因此他到售票处去打听后,走过个空荡荡前院,到块“在此排队”绿色牌子旁。他希望她会来接他,但是也可能她没有收到他电报。唉,圣诞节前邮局,谁能怪他们呢?他不知道她听到比尔消息时会怎想,但是他想起康沃尔悬崖上她吓怕脸,他这才明白,那时比尔在她心中早已死。她已经感觉到他手脚冰冷,猜到是什缘故。

幻想?他重复地自言自语。没有幻想?

天气刺骨地冷,他真希望她那个卑劣情人另外给她找个暖和地方。

他后悔没有从楼梯下鞋柜里把她毛靴带来。

他记起那本格里美尔斯豪森,仍忘在马丁台尔俱乐部里。

这时他看到她:她那辆邋里邋遢汽车在条标着“只准公车通行”车道上向他直冲过来,安恩在车里看着另外边。他看到她下车,车上指示灯仍在闪着光,她就走到车站去打听。身材修长,步伐轻捷,貌如天仙,基本上是个别男人女人。

在那个学期剩下时间里,在罗奇眼中,吉姆·普莱多行为举止就像他父亲离开以后他母亲那个样子。他花很多时间在些小事情上,比如为学校演戏布置灯光,用绳子修补橄榄球网,上法语课时细心纠正小错误。但是大事情,比如散步和单独打高尔夫球,却完全放弃,晚上深居简出,不到村里去。最糟是罗奇在他冷不防时候,发现他眼光空虚呆滞,在班上丢三落四,甚至忘记给成绩——罗奇得提醒他每周交上去。

帮助他,罗奇承担调整舞台时工作。因此在排练时吉姆要给他个特别信号。只给比尔人,不给别人。在要灯光变暗时候,他要把手举下。

不过慢慢地吉姆似乎好。随着他母亲死讯影子逐渐淡薄,他眼光清晰起来,精神也好。到演出那天晚上,他神情愉快,为罗奇前所未见。他们在演出后又累又高兴地回到大楼里去时候,他大声说:“喂,大胖,你这个傻蛋,你雨衣呢,你没有看到在下雨吗?”他听见他向位来看戏家长说:“他真名叫比尔,们俩是同时到这里来。”

比尔·罗奇终于相信,那把手枪到底是个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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