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在青绵老家木头床上,初染依在她身边,缓缓告诉她,十八岁那年,她犯下不可饶恕错误。她怀上孽种。家程过去看她,带她走过最绝望黑暗与疼痛。而她之后阴影与恨意却如隐疾,时时发作。她再不能受孕,她凋敝身体覆盖耻辱伤口。她二十岁那年,家程又去看她,并把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男人带到她面前。那个男人失去昔日光华,猥琐且憔悴。他跪下来要初染原谅。家程说过,他定要让这个男人付出沉重代价。初染并不知道他用什方法,只是知道,那个男人,失去同居多年女友,之后生活潦倒,并锒铛入狱。听初染坦然说起这切,佰草内心碎裂。她心知无论初染做什,他都可以包容可以原谅。而她必须谨小慎微步步为营,那累,那可怜。
初染说佰草,佰草,已不配同他在起。只有你,才是最适合他。
在初染坦荡与真实面前,佰草次次感到羞耻。那些心事仿佛被手掌打磨得熠熠光辉子弹,颗颗拥挤在心扉枪口,闪烁着危险妖娆光芒。她只有将这些子弹揉回心里,锋利棱角将她柔软脆弱内心钻出不可弥合伤口。
岁月逶迤而去,告别昨天,告别今天,告别明天。直在成长,直在告别。告别就是迎接新页,们停不下来。但可以路珍惜。珍惜生活赐予,哪怕是假象。
他们于处安宁小镇停留。家程穿棉布睡衣,面容清癯,站在清晨庭院里,背影挺直。佰草突然觉得,这个男子,本不该于繁华场中呼风唤雨,他该在这样安静地方,布衣蔬食,朝来暮去。她心里涌起盛大柔情,从他身后抱住他,像个撒娇孩子,娇纵,陶醉,忘情。他拉着她手,就这样安静站立。洁白栀子花在墙头绽放。清澈颓靡香。他突然说,佰草,佰草。
那样柔和平静呼唤。她把脸紧紧贴在他背上,几乎要融化成水。他回过身看她,轻轻说,佰草,你觉得累吗?
她怔,复又摇头,不,很好。能和你在起,觉得无比安心。
是吗?她与他没来得及收回失落眼神相遇。他微笑摇头,佰草,知道你心意。但已然厌倦。亦不想隐瞒。佰草,初染就在这小镇附近山区教书。直与她保持着联系。这场旅行,于而言,是单程。不想离开。佰草,你和在起那谨慎那辛苦,却无能为力。所以,选择分开。
这刻终于到来,这并不是梦。而她依旧是要挣扎要挽回,她用力箍住他,喑哑着嗓子说,家程,是不够好吗。你说出来,可以做得更好。家程,请不要离开。
不,你已经很好。成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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