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得干脆,那也等你姑姑来才许你走!好孩子,不要跟奶奶客气,们都把你当成自家人,晓得伐?
爷爷种菊花那年开得非常好,满园菊花香盖过草药香。佰草伏在窗前给初染写信,还采几朵菊花藏在信封里。之后是日日等待回信,却杳无音讯。是学习太忙吗?佰草很谅解。
场秋雨场凉,转眼就是菊开阑珊。喜艾姑姑已搬来镇上,住到冯家阁楼,开起糕团店。据说喜艾姑姑早年恋过个下乡知青,身子给,孩子怀,而知青返城,什也没有给她留下。当时她怀胎已五月,九死生将孩子引产下,从此没有生育能力。耳听得医生惋惜地说是个男胎,她更是泪如雨下。而眼泪似乎从那年流干。从此喜艾姑姑清心寡欲足不出户,农耕织补埋头不语,也绝口不提婚嫁之事。就这样年年拖下来。
喜艾与姑姑并不亲,姑姑初来那日,互相也只是淡淡打招呼。姑姑上下忙碌洒扫,把蒸笼面粉点点往屋里放,喜艾也插不上手。看着姑姑清瘦单薄身子,喜艾心酸,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也算是有依靠。
姑姑习惯人睡,就把喜艾卧房用布帘子隔开,另铺张床。第二天,冯家糕团店就开张营业。喜艾这才想起姑姑很早就起床是在蒸糕煮点心。之后,喜艾很乖觉,跟着姑姑早早起床,帮着起打点。姑姑看她眼,也不多说。时间长,姑侄也有默契。
佰草好几封信都寄出,却音信全无。她有些恼,也有些怨,还有些忐忑与担心。冬天来,佰草又要去参加作文比赛,提前写信告诉初染,想和她在槿安见面。依旧是没有回音。
佰草去找严琥珀,问知不知道初染最近怎样。琥珀脸茫然,说表妹很少和她联系。佰草就去找严家姆妈,打听初染情况。谁知严家姆妈脸拉,勿晓得!
佰草也不想写信,但总觉得有话要跟初染说,于是就全部写在日记里。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孩子都有这样感觉,觉得童年时光又漫长又迅疾,时而煎熬时而陶醉,磕磕碰碰就这样过去。
佰草抱着猫咪小囡坐在院子里面看月亮。种前所未有孤独包裹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冬天过去,春天来,仿佛光阴有个很大秘密藏着,叫人捉摸不清。快要考初中,还是复习去吧。佰草老成地叹口气,放下猫咪回屋去。爷爷还在抄药方,看到佰草郁郁模样笑,来啊佰草,陪爷爷说说话。
佰草,爸爸妈妈要把你接回槿安,会不会想爷爷奶奶?
佰草撅嘴巴,爷爷明知故问,怎会不想你们呢?
佰草,爷爷是老,才会这唠叨。以后爷爷还会老到连话都说不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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