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听叔叔话?”
季宁自豪道:“当然。”
又转头找沈默求证:“叔叔你说是不是?”
季明轩目光这才落到沈默身上。
沈默应声是,静静与他对望,像隔着万水千山。
错,不是像,而是确确实实隔那远。
晚饭他们是在酒店餐厅里吃,因为有季宁在,也没有开红酒,只简单点几个菜。季明轩风度翩翩,既要照顾季宁又要跟沈默寒暄,做得滴水不漏。
沈默平常就不爱说话,今日更加安静,只有视线直追着季明轩。
季明轩说:“本来想请你去外面餐厅吃饭,不过有季宁在,去哪里都不方便。”
沈默道:“有孩子就是这样,事事都以他们为重。”
季明轩笑笑,顺手给季宁擦擦嘴角。
沈默温柔地看着他们,像看着个安宁而美好梦。
而他魂魄早已飞到别处去。
是回到四年前,或者更久地,七年前那个雨夜,他刚刚握住那把钥匙,毫不犹豫地打开锦绣山庄那扇门,走进另个人心……
隔壁桌有人碰翻餐具,发出“叮”声响。沈默浑身震,像被人打破梦境,猛地从桌边站起来。
季明轩惊讶地看着他。
沈默手心里尽是汗。他自知失态,又慢慢坐回去,拿起杯子喝口水。
季明轩瞧他眼,说:“明天……”
沈默抢先打断他:“季先生。”
不不不,他等不及明天,谁知下秒会不会天崩地裂?
他急着问:“季先生今晚有没有空?”
季明轩挑下眉,道:“现在不正空着?”
“是说吃过晚饭之后。”
“也没什事,最大任务不过是哄季宁睡觉。”
沈默看向季宁,他正用汤匙戳着饭碗,根本没听两人讲话。沈默于是说:“等小宁睡着之后,季先生能不能给小时……不,半小时就够。”
“什事?”
“想给季先生画幅画。”沈默定定看着季明轩,声音有点儿哑,“这是们早就约好,不是吗?”
季明轩目光微动。他时没有出声,喉结上下滚动番,方道:“是,确有这回事。”
“那季先生是答应?”
“当然。”
沈默松口气,连后背也被汗水打湿。他至怕季明轩说不记得,说往事随风不必再提,直接判他死刑。
如今他算死里逃生,又得多活片刻。
这顿饭吃很久。季明轩跟沈默各有心事,接下来就没怎说话。季宁倒是早就吃饱,东摸摸、西看看,个人无聊地玩汤匙。他白天玩得太疯,没过多久就开始犯困,哈欠个接个,头点点像随时会睡着。
季明轩扶着他小小胳膊,心想,要哄他睡觉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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