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钻心地疼。
沈默捱不住那种痛,被迫从昏睡中清醒过来。他惶然地睁开眼睛,入目尽是白惨惨颜色:白墙壁,白床单,白纱布……他茫然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他回想起昏迷前发生事,身体本能地缩成团。
他在回家路上遭遇绑架。废弃旧仓库里弥漫着股霉味,无止尽地毒打与折磨将时间拖得格外漫长,沈默头被按在地上,透过爬满蜘蛛网窗子,看着天色点点暗下去,然后又由那无边黑暗中透出丝微光。
即使是意识不清时候,他也遍遍叫着周扬名字。
但那个人始终没来救他。
“周扬……”
沈默在被子里瑟缩下,不自觉地又叫声。他右手缠着厚厚纱布,痛得几乎要失去知觉,他想起那个脸上带疤男人根根踩断他手指时,曾笑着说周扬绝对不可能出现。
他跟青梅竹马女友起去国外,因此无论打多少遍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手指被硬生生踩断声音依然在耳边回荡,沈默闭闭眼睛,那声响又变作开门声音。
病房门推开后,走进来个高大男人。
沈默以为是周扬,抬头却看到陌生张脸。他心头空,说不出是种什滋味,只是突然觉得不再害怕。
有什比他刚经历过切更加可怕呢?
那个人年纪很轻,脸孔苍白而英俊,眼神冷得似冬日夜。他用种审视目光打量沈默,道:“醒?”
沈默没有做声。
那个人接着道:“医生说你已脱离危险期,只有右手伤最严重,以后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沈默终于有丝反应,他嘴唇动动,却不是关心自己手,而是吐出两个字:“周扬……”
那个人眼神仿佛更冷些,“周扬人在国外,跟妹妹在起。”
他顿下,说:“妹妹是季安安。”
沈默登时明白过来,是跟周扬青梅竹马季小姐。那眼前这个人……就是季小姐哥哥?他不由得朝那人看过去。
对方也正静静望着他。
“忘自介绍,”那人抬手整整领带,说,“姓季,季明轩。”
沈默自那天得知周扬消息后,整整三天没再说过话。第四天季明轩来病房看他,他突然开口道:“想给周扬打个电话。”
季明轩微不可察地蹙下眉,但依然点头道:“可以。”
沈默已经能从病床上坐起来,不过他只手裹着纱布,另只手打着点滴,根本没办法拨电话。季明轩亲自帮他拨通周扬电话号码。
沈默十分冷静,从头到尾只跟周扬说三句话。
“是。”
“们分手吧。”
“没有原因,就是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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