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每次出门前定会打扮下自己:涂上香喷喷友谊牌雪花膏,戴上儿子给她新买黑发卡,用黑妹牌牙膏刷刷自己假牙,再用刷假牙水漱口。这个阳光小老太太打理好切之后,满脸笑容地打开自家房门,然后大喊声:“出门啦!”
这时候,王妈儿子王玉在床上猛地掀起被子也喊声:“你真是个妈!折腾这久还没走出门去!”
王玉骂完后翻个身又打上呼噜。四合院里邻居们也早已见怪不怪,睁睁眼转下眼珠,想想大概已是早上五点钟,又困得合上眼睛抓紧再睡上个钟头。
王妈笑笑,伸伸胳膊踢踢腿走出门去。
街上银装素裹,今冬第场雪在路上积厚厚层。
没走多远就见到晨练李老头。李老头可能对王妈有点意思,每天早上五点,不论刮风下雨,准时在青岛路东头小公园练太极。每次他见到王妈都会摆出个马步,稳如泰山。王妈从李老头身边走过,冲他笑。天还黑,王妈发卡闪下。李老头觉得今天王妈很俊,于是“哼哈”两声,利索地把马步掉转九十度,目送王妈远去。
王妈路过炸油条刘叔店铺,刘叔也已经支起油条摊子。大油锅刚点着火,锅里油都还凉着。刘叔头上缠块毛巾,他戴着大大黑框眼镜,大冷天里流着汗使劲和面。这时,刘叔看见王妈,他把额头汗珠抹,冲她喊道:“哎,妹子,今天这早啊!”王妈冲刘叔笑:“老刘,你眼镜会儿别掉锅里油炸!”刘叔推推眼镜说:“好,会回来炸给你吃!”
王妈接着走,她大棉鞋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
辆风驰电掣摩托车从王妈身边呼啸而过,扬起大片雪花。
王妈并没有被吓倒,她依旧边走边甩膀子。会她觉得冷,就把头巾罩在头上。头巾是儿子王玉不久前买来给她。儿子平时说话不正经,也没什正经工作,整天和些年轻人混在起不知忙什,但是儿子知冷知热态度让王妈很感动。天冷,儿子马上买头巾给妈戴上。王妈想到这里,心儿暖暖,她在青岛路上迈着快乐脚步。
王妈是从儿子辍学后才开始晨练。
孩子辍学时,对王妈打击并不是很大,她直觉得儿子特别出色:托儿所时候就已经称霸,小学二年级开始顶撞老师,四年级问同学要零花钱,初嚷着打老师可没打过,初二出去打群架,初三终于打过老师。打过老师后,王玉就被学校开除。
王妈想这些时候正甩着膀子大步流星,她老,却仍然壮实。
天都市月份虽不比北方寒冷,但有时也会下雪。天还没亮,马路就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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