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从个侧面反映他在隐居生活中心态和思索。比如说《登楼》:
楼小能容膝,檐高老树齐。
开轩平北斗,翻觉太行低。
《雨后游园》:
昨夜听春雨,披蓑踏翠苔。
人来花已谢,借问为谁开?
《次王介艇丈游养寿园韵》:
雕倦青云路,鱼浮绿水源。
漳洹犹觉浅,何处问江村。
因为这些闲云野鹤日子对心情滋养,袁世凯这些诗,已很有点王维诗禅意和境界。比如《春日饮养寿园》:
背郭园成别有天,盘餐尊酒共群贤。
移山绕岸遮苔径,汲水盈池放钓船。
满院莳花媚风日,十年树林拂云烟。
劝君莫负春光好,带醉楼头抱月眠。
在此之间,袁世凯也有对于时局思索和追忆,这篇《忆庚子旧事》算是怀旧之作:
八方烽举古来无,稚子操刀建远谟。
惭对齐疆披枳棘,远临燕水补桑榆。
奔鲸风起惊魂梦,归马云屯感画图。
海不扬波天地隶,共瞻日月耀康衢。
当然,让袁世凯耿耿于怀,是清廷以“足疾”为借口让他告老还乡,赶他出朝廷。这样借口让他啼笑皆非。袁世凯直接以《病足》为题,接连写两首诗,聊以自嘲和宣泄。
其:
采药入名山,愧予百健步。
良医不可求,莫使庸夫误。
其二:
行人跋而登,曾惹齐官笑。
扶病乐观鱼,渔翁莫相诮。
在此期间,袁世凯所写最著名首诗,是《自题渔舟写真二首》,其二为:
百年心事总悠悠,壮志当时苦未酬。
野老胸中负兵甲,钓翁眼底小王侯。
思量天下无磐石,叹息神州变缺瓯。
散发天涯从此去,烟蓑雨笠渔舟。
对这首诗,袁世凯颇为自得。联想到清廷还有人对自己“退下”不放心,袁世凯索性请人将他与兄袁世廉泛舟河上、怡然垂钓情形拍张照片。在照片中,袁世凯蓑衣斗笠,手执钓竿,怡然自得,俨然当年姜子牙和庄子。袁世凯将照片印制上百张,分送亲友,同时派人将照片连同诗文送至上海报纸刊出。昔日大权在握重臣袁世凯,下子成为个超尘脱俗隐士,这样变化,在当时中国,引起片议论。
尽管幻想着有朝日东山再起,但此时中国时局,又有谁能够左右呢?对于自己是否能够复出,袁世凯并没有百分百把握。当报纸将照片和诗文刊出后,袁世凯看着自己身影,不由自主地摇头苦笑。毕竟,以袁世凯性格和思想,这样方式实属无奈,袁世凯毕竟不是当年庄子,他才不想跟庄子样,长年累月地钓于濮水呢!他志向,就是在尘世间,实现自己抱负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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