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沉淀,意识逐渐恢复过来。
他脑中终于有多余空间好好品尝记忆中胜利甘美滋味。
——那是暌违三个月拜访。自从那件事发生前夕见过面后,两人直到今天才碰面。
野本只寄封信表达对那场横祸慰问,连他新居也没造访意愿,这更让北川心头起疙瘩。
而北川也好不到哪去,受到野本尴尬心情影响,光是跨过野本家门槛就已令北川不快得几乎差点儿吐出来。
两人根本就是天生死对头。
即使是同校同科系,而且还同桌而坐,但北川就是不喜欢野本,想必野本也将他视为眼中钉,北川向如此深信。
两人过去曾是情敌事实更是加深北川反感。打从那时起,北川即便只是瞄到野本背影,心理上反感都会让身体不由自主地扭曲痉挛。在这种状况下又发生这次事情,于是,两人之间本来就已摇摇欲坠、勉强保持平衡脆弱关系彻底破裂。
他深信,到这个地步,除非以命相搏斗个你死活外,已别无其他化解两人关系方法。北川在时机尚未成熟之前,极尽所能隐藏今天造访真正目。不过,敏感野本似乎早已察觉,他眼里写满恐惧,闪烁飘忽眼神不时在北川周遭游移。
两人对坐在崭新皮质座垫上,前面放着先前送来冰啤酒,自打开始,周围就弥漫着令人窒息诡谲暗云。
“很清楚你不愿提起那件事情原因。面对事发之后首度碰面,你着实害怕提起那起不幸事情,甚至连句慰问话都说不出口。”几句无关痛痒寒暄之词过后,北川再也按捺不住,骤然挑起战火。
只见野本赫然惊,仓皇瞥开眼。
北川坚信,当时他之所以脸色发青,绝对不是因为转过脸时适巧映上满园青青翠色——
“开第枪,准确贯穿他心脏。”北川依旧在陌生偏僻街道上大步迈进,继续沉缅于回忆中惬意片段。
就像反刍动物会把吃进胃里食物再次吐出咀嚼反复享受样,北川也把今天与野本会晤,巨细靡遗地边斟酌每个字句细节,边慢条斯理地反复回想。占上风快意远胜切,北川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察觉到那个,是最近事。当下只觉得难受到欲哭无泪。说来丢人,老实说,迷恋妙子。正因为迷恋,以至于她在世时,才拼命工作到令你和其他友人都惊讶地步。能够如此专心投入工作,都是因为感受到妻子面露单边酒窝可爱笑容,柔顺地坐在身旁安心感。
“永远难以忘怀她过世后头七那天早上。不经意间,在报纸文艺版角落读到生田春月(2)译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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