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回忆
下，道：“很多事情
都记不清。”
“没关系，记得多少说多少。”
张奇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他绝口没提赵辛
名字，只道：“那天都快半夜，原本正看着窗外，突然就听见轰声，好像是车子打滑，往路边树上撞过去，然后就看见言哥被甩过来压在身上。”
秦致远也记得这段，当时副驾驶位置比较危险，而他就坐在那后面，所以马上推顾言把，接着就朝赵辛扑过去。他也听到轰隆隆巨响声，像是有什
东西要压下来，但他很快就失去意识。
他不想听张奇啰嗦，挑重点问道：“晕过去之后，发生什事情？”
“被撞断树干砸下来，把车顶都压得变形，尤其是秦总你们那个位置，有树枝……”
“怎样？”
“有树枝压下来，差点伤到秦总你眼睛，言哥就用自己手去挡。他手掌下就被穿透，血流得到处都是，可他就是死抓着不肯放手……”张奇说到这里，仿佛想起那个血淋淋画面，情不自禁地打个冷战。
秦致远觉得股钻心刺痛窜上来。
他连忙抬手按住自己眉心，问：“后来呢？”
“后来救护车就来。”
“过多久才来？”
“也没等太久。”
秦致远直直盯着他看。
张奇立刻心虚起来，老老实实答道：“那天下着雨，撞车地方又偏僻，估计等二十几分钟。”
秦致远无法想象那个场景。
在扭曲变形车子里，顾言同样奋不顾身地扑过来救他。
树枝穿透他用来做菜右手，血滴滴地落在心爱人脸上，而他才刚刚得知，这个人心里装着另外个人。
他是怎样撑过那二十分钟？
眼看着他爱情点点撕碎，他梦想点点远去，他亲手把自己心挖出来，却被人狠狠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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