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老金玩儿。”说完,也不等说话,就叫人买舞票。
岫云拉进舞池,跳起交际舞。幸好从前跳过,多少记得,还不算丢人。她脸上抹着浓妆,颧骨挺着,嘴角笑,就垂下眼睛。跟着舞步走,低头不说话。这女人脚踝很瘦,小腿有劲,裙角下露出浑圆大腿。问她是不是跳舞很多年,她没接话,反问:“金爷北京来?也去过北京。”
说是,问她哪里人。
“是苏州人,跟海爷是老乡。”
舞池里换上爵士乐,俩停下脚步。这时,身后传来阵笑声,个梳油头穿西装男人仰头笑着走过,他左右搂着俩白俄妓女,都半裸着胸脯。岫云扭头瞅眼:“这个瘪三儿不知怎夜发达,听说拿金子当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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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上海舞场,顾客要向侍者购买舞票,将舞票交给舞女,然后才能跳舞。图为1943年大都会舞厅200元舞票,当时货币相比20年代稍微贬值
“哦”声,请她到窗边抽烟,问她怎回事儿。她指着那男人背影:“这人以前纠缠过,当时没见他那有钱。前天有姐妹说他大把花钱,还说自己有金子。”
抽完烟,给岫云小费,让她先自己玩儿。
老钟查这人,果然有问题。他是个小偷,叫袁阿生,常年在法租界混,有套手艺,专吃珠宝店和银号钱庄,是个“瓢把子”[6]。
老钟叫人查他在大世界账单。半个月前,他才开始大手大脚花钱,不但天天点好酒,还给过不少舞女小费。除大世界,附近赌场也有人见他,输得多,也不心疼。最要紧是,福源钱庄被抢那天早上,有人见他去过,他走没多久,就出事。
说:“这舞女话也不定准。事情出在你地盘上,这种人不敢吧?”
老钟给和小宝倒酒:“先抓。要真是个瓢把子,多少会知道点儿什。”
他怀疑,这件事很可能是外来匪盗做,袁阿生应该是个踩点牵线。早上在船上栽赃小宝那人,已经查过,就是个外地来,收钱办事,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用老钟话说,上海地面上虽然乱,但不管大盗还是蟊贼,都是明面上,谁管哪片儿大家心知肚明。越往北方人,反而越不懂规矩,都喜欢偷着摸着干。
第二天早,老钟安排人还没动手,小山带人架着袁阿生来。大清早,小山找两个法租界便衣华探[7],连哄带骗,两人便堵在袁阿生住饭店门口。这贼确实有手,出门就察觉不对,溜着墙根走,两个便衣紧跟着,从法租界追到英租界。袁阿生从老北门跑进河南路,进英租界,转身跟法国巡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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