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盯着,眼里点神情也没有。
问:“胡同洼地里埋人,都是你杀?”
他看几秒,终于开口:“对,杀。”声音很冷静,带点山西口音。
“为什这干?”指指案板上人头。
“吃啊。”
又是阵恶心,伸手推开那碗面。
他弯腰端起面:“不是吃,是大家吃。你也看到,这面很香,你昨天不就想吃吗?”
没说话。
他把面搁在案板上:“先给你放着,早点吃,晚会儿就放坨。”说完,他转身出去。叫他:“哎,有素吗?”
“没有。”他关上门,在外面锁门,“叫刘三就行。”
闭上眼睛休息,很快睡着。醒来屋里漆黑,门缝里漏进几道光,外面可能是刘三后厨。那碗面还放在案板上,表面凝层黄腻油花,旁边人头上趴窝苍蝇。空气里翻腾着股生肉腥味儿,捂着鼻口,缓慢地呼吸,喉咙里干得冒烟。
估摸着半夜时候,刘三又端碗热面进来,换下之前那碗,句话没说。
刘三再次进来时候,可能过去两天,已经没什力气,半张嘴巴呼吸。这次,他放下面条,没走,拉条长凳坐在面前,问:“你不饿吗?”
看着他,没说话。过会儿,说:“要是吃,你打算怎样?”
“你要吃,就是吃人肉,就不算个人。”他点根烟卷,慢慢抽着,“你连人都不算,就杀你,跟杀鸡样。”
“要是不吃,饿死,你剁煮汤,也不算杀人。”动动嘴角,算是笑声,“反正要进汤锅,能告诉为什吗?”
刘三看着,口口抽完烟:“你是第个问为什。”说完,脸皮耸笑,“趁你还清醒,给你讲个事儿吧。”
他把烟头丢在面碗里,收起脸上笑,张开只手伸在面前:“这手你看见吧,滚水烫。半年前,因为这手,煮第个人。”
半年前天晚上,刘三正要收摊,来个人要吃面。刘三下面端上,那人吃半,撂下筷子不吃,开口就骂,嫌抻面不地道,面条不样粗细。刘三赶紧赔不是,说手有旧伤,不太利索。
那人不愿意,不但不给钱,还要赔偿。刘三气不过,俩人打起来。“恼得慌,抓起切面刀片子,下切他喉咙。看,杀人,也没慌,就抬进屋放着。放几天,怕坏,就给剁。剁觉得扔可惜,就煮。“用人肉汤做面,吃面人倒更多。也奇怪,自己怎不害怕。后来,想明白,喜欢看见人家吃人肉,心里觉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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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光绪元年(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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