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病房,追上去。
掀开大头身上被子,身上没有伤口,摸下脖子,还活着。
小宝站在走廊窗户前,手里拿着那医生白大褂。问人呢,他指指窗口:“没拉住,翻下去。”趴着窗户看,才发现外面不知什时候变天,下起冷雨。下面团漆黑,棵老槐树枯枝隐隐显着白光,像鬼爪样。
那人没跑掉,死。病房楼底下有个自来水管,他翻下窗户,骑在水龙头上,水管硌进裤裆里。摘掉他口罩,是张坤,那个井业公会会长。死掉之后他,黑脸上浮起层苍白。
小宝问,怎知道医生是假。说,小车上面就有个针管子,什也没有,“哪有这样打针?另外,白帽子,白口罩,脸黑得太明显。”
凌晨4点多,侦缉队闯进张坤家,抓个管家。管家交代,二骡子确实是张坤找人杀。在永定门追杀大头,也是张坤平阴老乡,都在他水铺卖水。让没想到是,警察在张坤家搜到几篇没刊登新闻稿,都是雇人写好,其中篇标题叫《自来水厂倒闭引发水价大涨,井业协会倡议水铺降价为民着想》。这场大戏,张坤都已经计划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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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医疗注射器,当时般是金属材质
又过两天,大头总算醒,和老刘推着轮椅送他到警署,录口供。大头转给二骡子水道契约[8],是请张坤做中间人,二骡子始终还不上钱,大头就去找张坤。张坤让大头和二骡子帮他干件事儿:想法往自来水管里放死老鼠。“张坤说,干这个,就替二骡子还钱,还能再多给点。”
问,那为什杀人?大头急,要从轮椅上站起来:“没杀人!是张坤!”
两人答应张坤条件,大头从水厂拿工具,俩人夜里在街上卸水管,往里塞死老鼠。卸管子,二骡子却不干,“他说心虚,干这个坏良心——其实也知道不对,但就想着弄完拿钱回老家。”大头摸着脑门上肿包,“老家也没人知道干过这事。”
大头说服不二骡子,就带他去找张坤,当着张坤面,俩人吵架。
第二天,张坤单独找到大头,给他个油布包袱,“他说不让二骡子干,只要想办法把包袱扔进水厂池子里,就给钱。”大头抓着头发呜呜叫,浑身发抖,流出眼泪,“哪儿知道……他说里头是老鼠。”
大头拿包袱回家,忍不住好奇打开看,吓得“拉裤裆”,当天就跟张坤说不敢,“但他马上给半钱,就干——拿人家钱,总得办事。再说,以前要是没他,也当不水夫……”
递根烟,帮他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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