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出宫到而今也不过才一个时辰,但感觉却像过了几百年这么久。
忽而见得远处的宫门缓缓开启,心想魇璃去了许久总算是回来了,心下一安,正想迎上前去,却见自影壁后转出的人是时羁,惊惧之下蓦然出了一身冷汗,一颗心如坠深渊!
满园的侍女们见得时羁到来,自是立即放下手里的事拜伏于地接驾。时羁顺手摘下大麾抛在最近的一个侍卫手上,沉声喝道:“都给我在外面候着,等那个女人回来,记得提醒她来看好戏!”
园中所有人都是一呆,继而唯唯诺诺躬身退了出去,只余下相隔数十丈远对立的时羁与沅萝两人。
沅萝面对时羁,就如同置身猛禽猎食范围中的小兔一般全身颤抖头皮发麻,居然一时忘记了逃走,眼见时羁优哉游哉地走过来,惊吓过度而发硬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时羁见状摇头笑笑:“你那好姐妹总疑心本太子会与你为难,而今你笑脸相迎,倒不见半分为难。可笑可笑……”言语之间抄手越走越近。
沅萝听得时羁提及魇璃,方才蓦然想起魇璃临行前的嘱咐来,下意识地想要逃去梦川别院,然而双腿重如灌铅,哪里还听使唤,才跑开十来步,就脚下一绊摔倒在地,转眼看去,时羁虽尚在远处缓缓而来,但那一脸讥讽笑意却愈见清晰!
沅萝早已顾不上许多,脚上无力便手脚并用地朝前爬去,耳中听得时羁叹了口气:“今个碍事的人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不急不急,你慢慢爬,我们有的是时间。”
沅萝早惊得魂飞天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撑起身来迈步奔进梦川别院,推开魇璃的房门闯了进去,只见地上和水池里都散落了不少香花残蕊,隐隐暗香浮动,和昔日里的清简大不相同。里间幕帏低垂,轻纱随风而动,满室空荡并无半个人影!
沅萝惊慌失措下早左右顾盼哀泣色变,继而抬头在梁上寻找鹰隼踪迹,忽而脚下一麻,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一头栽进水池之中。冰凉的池水瞬间没过沅萝头顶,扑腾之间已然呛了好几口水!
“救我……救我……”沅萝水性只是粗通,慌乱之下一开口呼救就不免气息错乱身体下沉,浮浮沉沉之间见得时羁满脸嬉笑将双手撑在门边,贪婪地吸了一口室内的香气,懒懒言道:“你若开口求本太子,本太子就过来救你一救。”
这是魇璃的闺房,房中的气息就和昨日一模一样。花香寥落,从踏进这房间开始,就缠缠绵绵地纠结在肺腑之间,让人不由自主地绮念丛生。昨日此地的那抹香艳,这一夜来已经无数次在他脑海里翻起波涛,但都不如这般声势浩大地呼啸而来。念想中的青丝皓腕、烟视媚行,还有那串像火一样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