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清楚,但总是做着让人发笑举动。他嘴上句不说,然而分得清谁是真嘲笑,谁是爱他才笑——梁旭喜欢他这样,那他就这样好。
如果不从墙上摔下来就好。
罗晓宁时时回想起那天情形,他在墙上捧燕子,梁旭在下面托着他。
总觉得是只无形手将他推落下来。
头碰在地上瞬间,他把十几年前事情全想起来。
朦朦胧胧地,他想起自己父亲跟别人不样,冯翠英不让他喊爸爸,要叫“叔叔”。
叔叔从来不进家门,只从外面遥远地看他,罗晓宁时常翻上墙头,等着叔叔往这里来。
渐渐地,冯翠英觉得这太招人眼目,不许他再爬墙头,罗晓宁于是只好在夜里爬墙,不管对方出现与否,罗晓宁总是等着,因为他也没有别娱乐。
他家太荒凉,个疯掉“爹”,个病得要死妈,和个专横又吵闹奶奶。
只有肉和衣服不短缺。
那时候他也在村子里到处玩,大人都叫他回家去,因为那时村里经常打架,许多人起打架。罗晓宁不知道那是抗拆械斗。
唯有件事他是知道,村里出杀人案,饭后都在闲谈,说沙场村这里出“大侠”,把狗官杀。
罗晓宁觉得很新奇,像听故事样把这个案子听许多遍。听完故事,天也黑,他又趴在墙头等叔叔——也就是因为爬墙头,家里疯子有天忽然从外面跑进来,他如既往地大笑:“儿子!儿子!”然后就去抓他脚。
阵害怕,他从墙头摔下来,之后就什也不知道。
到这里为止,他都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不对,梁旭把身世向他和盘托出时候,他心中是无限欣喜——原来他们这样有缘!这应该是老天要让他们相见,又让他们在起。
“哥哥要你做个保证。”梁旭把他裹进怀里:“无论想起什,都不能冲动,咱们好好活着,等警方破案那天。”
从未有过地,他忽然感到阵莫名羞耻,梁旭胸膛这样切近,听得到心跳在他腔子里蓬勃地震动,这种亲昵动作他们不是第次发生,而他第次感到异样,是种渴求,他希望梁旭永远这样抱着他,永远别放开。
所有无心念过唐诗宋词都在那刻杂沓涌上心头,过去不懂得它们是什意思,而现在他似乎下子全明白。
他是这样隐秘地爱着他,又唯恐他看出他心底情愫,战战兢兢地,他甚至不敢多看梁旭眼睛——宛如偷食禁果亚当与夏娃,不能正视于上帝。而分离来得这样快,冯翠英把他关起来,来接他出院“爸爸”,跟他记忆里完全不样。
罗晓宁茫然地看冯翠英:“这不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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