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你听话啊,姐姐给你糖吃好不好?”
她自己容易低血糖,长期带着巧克力,此时就把颗巧克力剥糖纸,递到罗晓宁唇边。
罗晓宁既不去接那块糖,也不说话。
瑟瑟秋风从窗外吹过去,可是并不经过这个病房窗前,两道窗帘把窗户挡住,这是专为犯人和嫌疑人设置病房,外面是森罗密布铁栏杆。
偶尔地,两片落叶随风卷过,在铁栏上敲着,细碎声响。
非是秋风春雨无情,总有它们落不到地方。
良久,眼泪从罗晓宁眼中滚下来,他原本就瘦得脱形,眼睛格外大而清澈,岳萍萍忽然生出种异样感觉,她说不清这感觉是从何而来,也说不清这是什滋味,罗晓宁动不动,她也动不动。
旁边干警也不自觉地动恻隐之心,他拉着岳萍萍:“小岳,你先松开他,他害怕。”
岳萍萍怔怔地看他,她是女孩子,心地远比男人柔软,那瞬她不知为什,忽然感同身受地从心底涌出股绝望。罗晓宁坐在幽黄灯光里,整个人像被冰冻,他像块经春冰块,无所适从。
四季是不会倒转,就仿佛命运无可违逆。
向后退是寒冬,往前去也只有消融。
那眼泪不像是从眼中流出,而像是他整个人都碎,融化,崩裂。
房间里静得像没有活人,连呼吸都没有,只听见眼泪砸在被单上,颗、又颗,接连不断,是场寒冷小雨。
岳萍萍真怕他会这流着眼泪、像蜡烛似地流到不见。
“爸爸,是旁边那个叔叔。”不知过多久,岳萍萍做梦似地听见他说:“吕叔叔。”
两个干警都头雾水,他们未能参加局里会议,因此还不清楚罗桂双冒充吕贤德情况。
岳萍萍按捺着心中激动,努力平静地问他:“哪个吕?”
罗晓宁看她眼,艰难地用手指画个双口吕。
“叫什?”
罗晓宁摇摇头。
“你见过他?”
罗晓宁点点头:“好多天以前。”他木然地转过头:“奶奶,是不是来?”
下午冯翠英大哭大闹,整个楼道里恐怕都听见,岳萍萍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她保持着警惕:“她没事,你不用担心。”
罗晓宁定定地看着她:“她什也没说?”
岳萍萍更加警惕:“该说什警方会问她,你好好治病。”
罗晓宁说几句话,似乎力气用尽,又过半天,他睁开眼睛:
“她知道爸爸叫什。”
“……”
这下可真是敲中岳萍萍心思,罗晓宁虚弱地伸出手:“姐姐,想看奶奶,问她,她定说。”
“……”岳萍萍为难,别说罗晓宁现在铐在床上,他这个样子怎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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