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由两个声部构成,夏树看不出名堂,问道:“这是什?”
“钢琴谱。”穆康说,“李斯特《AveMaria》原曲太难,写个简化版给苏希尔,她可以自己边弹钢琴边练唱。”
夏树惊讶地说:“你怎变得这体贴。”
“阿衍很重视这些小朋友。”穆康边手速极快地写音符边说,“再说练唱本来就该用钢琴,这儿条件太艰苦。”
他翻开新空白页,熟练写好最左边高音和低音谱号,把烟摁熄,从口袋里摸出根皱巴巴翻新货重新点上。
夏树:“这烟味道这怪你也能忍。”
穆康:“至少比相思病味道好点儿。”
夏树忍整整天,终究敌不过好奇心,试探地问:“昨天是不是等到Evan消息?”
穆康握笔手停,好半天才说:“……嗯。”
夏树:“怎样?”
“不怎样。”穆康放下笔,捏住烟猛地吸口,“他之前在M市,离这儿很近,但是前天晚上又走。”
夏树愣愣:“去哪儿?”
穆康叹口气:“不知道,电话还是打不通。”
夏树:“……”
“昨天有那阵心里特别恨。”穆康反应迅速地抓住只蚊子,“如果不是被雨弄废手机,这会儿可能已经抱上他。”
“可后来又想,如果雅加达没有洪水,压根就不会再遇到他。”
“所以不仅没法怪这破地方,还得感谢它。”穆康笑笑,无奈地说,“都是命。”
夏树看着镜头里满脸苦涩穆康,默然片刻,以活跃气氛轻松口吻道:“穆大才子很有感慨嘛。”
“谁他妈会自然而然生出那多感慨。”穆康对着镜头吐口烟,“感慨大多是被生活灌输。”
简化版《AveMaria》五点整完稿,穆康有意避开噩梦侵扰高峰时段,于佛晓时分爬上床,难得觉睡到大天光。
中午十二点,炎炎烈日照进棚屋,爬上床头,床上人还没醒,枕边刚复活手机率先响。
铃声接连不断叫个不停,股子不吵醒人不罢休姿态。
穆康把头埋在毛巾被里,条件反射地划开接通,还没“喂”出声,李重远声音已隔空而至:“你在哪儿?”
穆康闭着眼凑到听筒旁:“啊?”
李重远:“不管你在哪儿,明天定给回来。”
穆康迷迷糊糊地说:“什?”
“张老板不行,排次就和们散伙。”李重远飞快地说,“史蒂夫找到林指,他明天晚上到,直接过来演出。”
穆康顷刻间睡意全无,猛地睁开眼坐起来。
他呆愣半晌,神经病似对着电话说:“行怼爷,知道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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