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午夜零点,月色虽撩人,北风仍凛冽。向来人声鼎沸夜场被越来越低气温扯后腿,人气随着入冬脚步直线下降,连酗酒成瘾人都忌惮这如刀寒意,不愿出门买醉。
手机推送天气预报显示:寒流来袭,请大家及时添加衣物。
穆康裹着大衣,独自人从沸点出来。酒吧街客人不多,穆康往霓虹灯下站,立刻成几位求炮人士眼中唐僧肉。
名打扮时髦短发女孩靠过去,笑着对穆康说:“帅哥?”
穆康看都没看她眼,转身走。
女孩:“……诶?说句话啊?真没礼貌!”
穆康不是故意不理人,而是真没注意到。他满腹心事地坐上网约车回到家,路都在想:今晚喝不少,应该能睡个好觉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还是在入睡两小时后固定睁眼。
穆康没有失眠,他是被噩梦吓醒。
噩梦几乎隔天就重来次,内容千篇律:穆诗人负责念诗,林狱警负责缄默,两人无计可施地走向阴阳两隔结局,梦里最后个画面,是登上山巅、面无表情关上门林衍。
穆康每看次就心痛次,心痛就吓醒,如斯往复几十个冬夜,不受控制大脑丝毫不懂何为吃堑长智。
没心没肺活三十多年穆大才子朝开窍,心悸病不治自愈,相思病又无缝衔接。患者吃不好睡不着,被噩梦纠缠得都想约见心理医生。
整个十月,穆康没接个新活儿,使出十八般武艺门心思地找人,奈何失踪人口留下信息寥寥,结果不甚理想。
穆康手中最后条能用线索,是普鲁斯特管乐团11月中旬在M市演出。他和基金会发好几次邮件,迁就着那边“三个工作日内回复”效率,你来往半个月才弄明白,演出根本还没确定具体时间和地点。
和基金会沟通耗时费力,穆康只好转而求助丹尼斯和安德鲁。两位管乐演奏家开始挺热情,同穆康来回发几封邮件后,又不知为何没音讯。
自L市夜欢好后,算下来穆康快有两个月没见林衍。
林指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把穆大才子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受害人大半夜睡不着,爬起来上跑步机跑十公里,硬把自己折腾出身热汗。
房里没开灯,穆康赤裸上身站在落地窗前平复呼吸,嘴里叼着烟盒里最后支烟。
烟雾至火星处袅袅升起,穆康捧着手机,在如水月色中点开来自EvanLin最后封简短邮件。
个林衍攒足勇气才留下只言片语。
个穆康怎想也想不通后悔莫及。
林衍手写字条被留在瑞士,这封既无笔触也无温度邮件,成穆康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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