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如今可以俯视着她，清晰地看见她发间新长出来、还未染黑
白发。
很多时候李赫都想直截
当地跟她说，其实自己是同性恋，不会喜欢女孩子，也不会跟女生结婚，
辈子都不可能。
但总是顾及她不算好身体。
或许有天，会出现那
个人让他产生勇敢吧？
如果没有那样人，李赫是打算直瞒下去。
霍敏让安叔给李赫拿件外套，然后带他去塔楼观景露台，从这里可以清晰地望见九龙夜景，是很奢华、千金难买景观，层层矮松下，是进霍宅门户阶梯。
她低头望着那些茂密层叠矮松：“三十多年前，
就站在这里，看见你父亲。”
霍敏是香港人，和大陆商人李辉结婚，不算是商业联姻，甚至霍敏当时已经和第任权高位重丈夫离婚，才遇见李辉。
他年轻、英俊，为人谦和，爱笑，笑起来眼底会泛起波纹，因为生意上事求到霍老先生身上。而霍敏就站在高高山坡上，矮松漫山，露台上种满迎风摇曳紫色风信子，她看见他车停在百阶台阶下，两人隔着那远，打个照面，李辉仰头远远地望见她头上面纱，鸽子蛋大小沙弗莱石镶嵌在项链上，脖颈雪白，他看不清面容，只有眼难忘身段。
李辉询问霍家佣人：“来时候，看见个戴着蓝色面纱女人，那是谁？”
佣人说那是霍先生二女儿霍敏。
李辉和霍敏相恋、婚姻，切都显得从善如流。
第二次婚姻失败，霍敏仍像第次那样，果决地提出离婚，却被李辉口否决——他不肯同意，因为霍静崇那会儿眼看着不行，那多遗产，霍敏作为他最疼爱女儿，会得到多少？
利益至上李辉不同意离婚，再然后，就是霍敏妥协。
她觉得李辉盘算这多，到头来归西，这些身外之物都是李赫，她要守着财产，看着李辉死，李赫成为继承人，而不是外头那些乱来私生子，她才甘心。
那没有意义事，她竟也计较，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却越是后悔。
李辉那屁大点家业，她才看不上。
不知道争半辈子，争是什，体面吗？那东西早就烂。
如果早些年离，也不会受这多罪，被婚姻所困，困辈子也没走出去。打着为孩子好旗号，可这样对李赫真好？
小赫看见自己失败婚姻，也很难会想要跟某个人建立互相包容感情吧。
她很少说这些事，李赫就站在身侧静静地听她说着，最后霍敏转过头来，额前缕碎发被风卷起来：“所以啊，只是想你过耕云种月、称心如意，有个你爱，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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