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真是诡异非常,眼前片漆黑,闷得几乎窒息,心情仿佛踏入坟墓。仔细想想,这确实是座坟墓,爬进椅子同时,犹如披上隐身衣,从这人世间消失。
没多久,老板派伙计拉着大板车来搬运这四张扶手椅。徒弟(和他住在这里)毫不知情地与小伙计寒暄。将椅子搬上车时,名苦力埋怨道:“这家伙重得离谱。”不禁吓大跳,不过扶手椅原本就十分沉重,他们并没有特别怀疑。不会儿,大板车喀啦啦震动化成种奇妙触感,浸入身体。
路忧心忡忡,岂料装着扶手椅,当天下午便平安无事地落脚于饭店某房间。后来才知道,那并非私人房,而是个类似休息室大厅,供顾客等候、看报、抽烟时使用,有许多人频繁出入。
夫人可能已经发现,这古怪行动首要目,是趁四下无人时候,溜出椅子,在饭店里徘徊行窃。有谁能想到世上还有这荒唐事——椅子里竟藏着个人?能像影子般自由出入每个房间,引起骚动后,只需逃回椅中那个秘密基地,屏气凝神地观赏大伙愚蠢搜索行动。夫人知道海边有种寄居蟹吗?外表极似大蜘蛛,没人时就神气地横行霸道,可是听到脚步声,便以快得惊人速度躲回壳内,露出恶心毛茸茸前脚,窥视敌方动静。就好比寄居蟹,虽无外壳,但有椅子这隐蔽巢穴,不是在海边,而是在饭店里昂首阔步。
这计划因异想天开神来之笔,出乎意料地十分成功。抵达饭店第三天,便狠狠大捞笔。下手偷窃时紧张又享受心情,顺利得手时难以言喻喜悦,观看众人在眼前嚷嚷着“他逃到那边”、“他跑去哪里”滑稽好笑。啊,凡此种种都充满不寻常魅力,令深深着迷。
遗憾是无暇细细陈述,之后发现比盗窃愉快十几二十倍新奇娱乐。而坦白这件事,才是写这封信真正用意。
切要回到当初,从椅子摆在饭店休息室时讲起。
椅子送到后,饭店老板都来试坐,接下来却片静悄悄,没半点声响。房里应该没人,但刚到就离开椅子实在太冒险,鼓不起勇气。非常漫长段时间(或许那只是感觉),全部神经都集中在耳朵上,不漏掉任何动静,专注地聆听周围情况。
过会儿,走廊里隐约传来阵沉重脚步声,来到距椅子前两三间[2]远地方,脚步声就消失,只剩下低沉摩擦声,大概是房间里铺着地毯缘故吧!很快,阵男性粗重鼻息靠近,正在吃惊,个似乎是西洋人庞大身躯已屁股落在膝上,还轻轻弹两三下。隔着层薄薄皮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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