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言,双手拱继续道:“林某不才,家父与贵府肖大人,曾为在下与肖二小姐定下婚约。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下家父已西去,肖府诚然是不认这门亲事,也必当以礼相待,当面言谈。”他声音并不大,也不够高昂,却是字字珠玑:“敢问这位小哥,肖大人可可有亲口说不见?不认?”
——果然是读书人,口齿伶俐。
护院哑下,也不敢骂他,说道:“大人真不在府上,林公子,你赶紧走吧!”
林子葵问:“那二姑娘可在?”
护院搪塞道:“们二姑娘和老太太去行止观上香,少说数月不会回来!”
林子葵攥紧手中字画,只拱下手,便转过身,侧头轻声道:“墨柳,们回去吧。”
“是……公子。”
小书童估摸着十二三岁,脸庞稚嫩,低声咕哝着:“不就是个户部主事,才升正六品,便如此远高于顶!您入金陵两个月,拜帖都送几回,都不见他府上差人来回话,今日亲自登门,竟是这般……”
“墨柳。”林子葵打断他,“说过你多少回,慎言、慎行。”
墨柳脑袋埋得更低,拉着林子葵手:“公子,您眼神不好,慢着些。”
“倒是看得清路,你不必当是瞎子。”
“话是这说,大夫不是说,若不好好养着,日后可就真看不见,那可如何是好。”
林子葵含笑,眼底有种朦胧光亮:“这半年听从医嘱敷些草药,极少见光,今日摘下蒙眼布,亦能看清你脸,觉着,是好许多。”说着,他攥着墨柳袖子往旁边走,“你瞧,那是不是有辆马车?”
“……公子,那是驴子。”
“哦,马啊驴啊,不都差不多。”
沿街慢行,林子葵带着书童,进家古玩字画店。
“这位公子,是来看字画?”店家招呼着林子葵,眼光上下打量着他。
这公子穿身棉布白衣,打扮整洁,满身书生气,脸庞柔和儒雅,却不像什富贵人家。
果不其然,林子葵将字画端上来:“您这儿,收字画?”
桌台后掌柜抬手:“什字画,什朝代?”
“这……”林子葵略微赧然,“上个月。”
“哦?哪位大家?”
林子葵将画摊开。
掌柜扫眼不俗字,精巧画,又眯眼盯着红章:“林怀甫?何人?”
林子葵含蓄地拱手:“正是在下,怀甫乃是鄙人表字。”
“字倒是不错,画也不错,”掌柜不在意道,“给你这个数。”他伸出掌。
墨柳:“五两?”
掌柜捋须:“五百文,三幅。”
墨柳忙将字画收回来:“五百文!呸!连家公子笔墨钱都不够!这可是上好歙砚所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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