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琴声戛然而止,耳边突然安静得只剩祝温书自己呼吸声。
“祝温书。”
许久,令琛才开口道,“你到底怎?”
“没什事。”
原本堵在胸口愁绪在令琛说出那四个字后,突然化成团无名火。
等祝温书意识到自己语气很硬,也没什心情找补,沉吟片刻后,垂着头说,“你早点休息吧,累,想睡觉。”
等会儿,祝温书似乎听到令琛叹口气。
“你明天什时候回江城?”
“不知道。”祝温书稍微收敛情绪,但声音还是沉沉,“看情况吧。”
“……行。”
令琛声音像压在枝头寒霜,薄薄层,“你睡吧。”
挂电话后。
祝温书还握着手机,稍微翻身,就挤到堆叠在床边棉被。
爷爷奶奶家挺小,这房间也是她小时候住,现在堆许多杂物。
可是她身处这样拥挤地方,却还是觉得四周空荡荡。
第二天清晨,爷爷奶奶六点多就起床去菜市买最新鲜食材。
做好早餐也才八点,奶奶便进房间把祝温书叫起来。
“怎年纪越大瞌睡还越多。”奶奶整理着床单,“你平时上课不会迟到吧?这可不好,学生背地里会说。”
“不会。”
祝温书打个哈切,“次都没迟到过。”
“那就好。”
奶奶回头看祝温书眼,皱眉道,“没睡饱啊?”
“晚上玩儿手机。”
祝温书匆匆应两句便出去吃早饭,随后又以没睡好借口回房间补觉。
直到下午,爷爷奶奶准备去打牌,临出门前问道:“你今天什时候回江城?”
祝温书看眼天色,冬日暖阳把爷爷养花草映得油亮发光。再想到江城这两天阴沉,她垂着头说:“吃晚饭再回去吧。”
“来得及吗?”
奶奶问。
“来得及。”祝温书拿出手机看眼,“末班车七点,还有票。”
“七点啊……”
奶奶嘀咕道,“天都黑,到江城也该九点,不放心,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没事,大巴车又不是黑车,在江城还常常晚上个人打车呢。”
祝温书买好票,搀着奶奶手臂,“走吧,陪你们去打牌。”-
在棋牌活动室消磨下午时间,晚饭后,爷爷奶奶送祝温书去乘车站点。
冬天夜晚来得早,祖孙三人慢悠悠地走在路灯下。
奶奶走得慢,路上和祝温书唠叨生活中琐事。祝温书有时候听两句,有时候走神。
直到他们穿过条小巷子,爷爷奶奶见路边有人骑着小货车卖橘子,非要去买几个叫祝温书带回江城。
黄澄澄橘子堆满车,爷爷奶奶挑挑拣拣半天才装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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