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却敢怒不敢言。可是，你们当真是这样想
吗？”
她目光逡巡过下面围观人。平和，柔软，澄澈。
“武德元年公审甘陵郡王时，也是在这里搭高台，”她轻轻以脚尖点点脚下高台，又抬起手，掌心朝上，指指台下某处，“那天，
就站在那里。那时就是‘你们’中
员。这人天生记性好，记得很清楚是，那天秦大人宣布对那人判处极刑时，们分明全都在拍手称快！”
俗话说“贵人多忘事”，其实平凡芸芸众生才是最健忘。因为成日都在为养家活口、吃饱穿暖而奔忙，哪里真有闲情去清楚记得那
桩与自己没有切身关联案子？
正因为记忆模糊，才会轻易被人引导、利用。
“药童案隐瞒
什，们先不谈。方才大家都听到，当年甘陵郡王是‘数罪并罚’，这意思就是他犯下罪行多去！当年秦大人当众宣布过他所有罪状，大家应该还记得，他被处以车裂极刑，从来就不仅仅只是因为药童案！违抗圣谕、私调府兵、意图谋害重臣这些就不说，听起来和咱们寻常人干系不大。可他炮制‘京南屠村惨案’，大家都忘？镐京南郊钟村百多个手无寸铁村民，在睡梦中被甘陵郡王爪牙屠戮殆尽！”
“他在雁鸣山上埋那多黑火意图诱杀贺大将军时，山脚雁鸣山武科讲堂里还有百多个十来岁学子！若不是贺大将军和雁鸣山讲堂几位典正处理得当，恭远侯随后又带府兵赶到控制住局势，整个雁鸣山前山都会被炸成废墟，那百多个孩子就将灰飞烟灭！”
“还有最重要条，他通敌叛国！在复国之战打十几二十年，刚刚才驱逐入侵之敌、收复故土河山武德元年七月，通敌叛国！那滢江里还飘着阵亡将士和枉死百姓尸骨！无数至死不得归家亡魂还在天上看着！”
“凭这种种所作所为，不够他死吗？！”
徐静书红双眼，垂在身侧手紧紧握成拳。这是她第次在这多人面前，这大声地说这多话。
这次，她没有抖腿。而是全身都在颤抖。
此刻她通身颤抖绝不是因为恐惧或畏怯，而是台下众人高声应和。
该死！
小姑娘你说得对！
秦大人判得没错！
他们虽不懂律法，不明白朝堂争斗中那些博弈与手段，甚至记性还不大好，时常稀里糊涂被人利用。但他们中大多数人，始终秉持着最朴素最温厚是非观在看待这世间百态。
*****
徐静书慢慢转过身看向高台左手侧从各地赶来陪审们。
“《圣政》开篇第卷，第十二页第七行：叛国罪为首恶罪行之，当以车裂处之，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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